幸运雄虫吐出两颗牙齿;
“挑衅我……”
幸运雄虫又吐出两颗牙齿;
“打我雌侍……”
幸运雄虫又双吐出两颗牙齿的同时,含糊不清地辩驳说:“我没打你雌侍!”
“指使你的雌侍打我雌侍……”
幸运雄虫又双叒吐出两颗牙齿,他捂住肿成高高谷堆的脸蛋,嚎啕大哭:“我的雌侍也没打你雌侍!他只是保护我们四个而已!”
“诡辩还喷我满脸血沫……”
幸运雄虫生又双叒叕吐出两颗牙齿,生无可恋地耷拉着脑袋,心态彻底崩了。
等决明公平、公正、公开地打落所有雄虫满口牙、掰断所有雌虫的骨爪,他再次将全靠治疗针剂吊命的唐宴拎起来:“哪只手砸的门禁?”
肿成裂口馒头的唐宴龇牙咧嘴地咽下滚到嗓子眼的痛呼,如锈蚀机械般僵硬地摇头:“不是我砸的。”
决明:“嗯?”
扑面而来的危机感把唐宴的血液都冻僵,现在他已经不敢再赌博对方会因忌惮唐氏家族而饶过自己。
‘我可能会死在这……’恐怖的蔫头在唐宴脑海中徘徊不散,他磕磕绊绊地改口:“是、是我砸的。”
决明:“哦?”
唐宴深吸一口气稳定情绪,视线转向其中一只雌侍:“是我指挥他砸的。”
“哦~”决明看着那只跪服在地的雌侍,了然地点了点头,随即意味深长道,“用哪只手砸的?”
被指认的雌侍顺从地低垂着脑袋,汗珠沿发稍滑落地面,砸出一朵朵透明的水花。
还不等其他虫开口,雌侍便哑着嗓子回道:“两只。”
话音刚落,他撑地的双手便被两根圆珠笔贯穿钉实。
弯腰横抱起在药剂作用下半睡半醒的施柏,决明缓步朝宿舍的方向走去:“下次我来治疗室的时候,希望一切都能恢复原样。”
被回廊融化的清朗音色,在粘稠的血液中变为恶魔的低音,砸得众虫耳膜轰轰作响。
……
施柏双臂环住决明的脖颈,随意识一同朦胧的双眼看不清决明的面庞,只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微低的体温正逐渐被自己捂热。
“你……”他晃了晃脑袋,努力驱赶走脑中模糊不清的纷乱念头,“这就是你让我调查第一军事学院学生的原因?”
“方便你知道自己打的是谁?”
“当然不是。”决明轻笑道,“我之所以敢对唐宴下重手,正是因为他唐氏家族第三代家主候选雄虫之一的身份。”
“所谓‘之一’,就是可以是他,也可以是别人。”
“唐宴在某种程度上代表着唐氏家族的脸面,如果被其他贵族得知他被我一只平民雄虫打成这副德行。不仅唐宴自己,连带着唐氏家族都必然会沦为贵族阶级的笑柄。”
“到时候,他这家主候选雄虫的身份可就岌岌可危了。”
“所以无论从哪个角度考虑,唐宴都不会主动向别虫泄露我的实力。除非他想鱼死网破,自此做唐氏家族的闲散贵族。”
“这就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施柏看着决明的侧脸,原本稚嫩而圆润的轮廓,不知何时已经出现些许棱角。好似是一把经过打磨的宝剑,正逐渐展露出独属于他的锋芒。
他忽然觉得,当初输给决明,并不见得是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