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小溪本来在收拾东西，看着二人一前一后走到桥边，就忍不住站在原地看二人的背影，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手里的活计都忘了。
林小木看热闹不嫌事大，凑过去，看看前面，又看看他，丝毫不给面子地拿空米袋子在他眼前甩了个圈：“呦呵，少年不知愁滋味、红颜满天下的风流师弟，也会有今天？”
汪小溪挥手划拉了一把，拧眉思索，“哪里出错了呢……”
“你还不知道哪里出错？”林小木大摇其头，“姑娘家，就图个真心实意，你偏偏试探来试探去的，余鱼各方面都比你强，你还想让人家反过来倒贴你不成？”
“啧。”汪小溪眉头皱得更深，“要分析就好好分析啊，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什么叫各方面都比我强，我就那么次？”
林小木上下打量他一遍，苦大仇深地点头，“嗯！”
汪小溪垮了脸，“不至于吧？小爷也有好多姑娘喜欢的好么？”
“可余鱼不吃这一套哇！”林小木不打趣他了，正经道，“依我看，你就不是余鱼喜欢的类型，白玉楼那种仙气飘飘的才是！”
“他可是平王的人，丫头猪油蒙心了！”汪小溪摸着下巴，“我觉得我还有点希望。”
林小木摇头看着深陷沉思的师弟，“还骗自己呢？连我这种不会分析案情的都看出来白玉楼不是那么简单了，余鱼看不出来？”他压低了声音，“你看他们走的那么近，梁文道也不阻止，白玉楼明显是卧底！”
汪小溪撇了撇嘴，“就算如此，他可是跟过平王的人……那种……你懂吧？打死我也不信死丫头能看上这种男人，而且她一直嚷嚷着解除婚约来着。”
“你看最近她还嚷嚷么？”林小木觑他一眼，“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依我看，余鱼可不是那种只考虑客观条件现实的姑娘。”
汪小溪不甘心地砸了一下桌子，“娘的，一直搞错对象了！原来情敌不是陈二狗！”
要不是他看二狗走了就彻底放心了，还能让俩人发展到现在？
“唉……”林小木叹了一声，找怜怜去了，师弟还是不明白，正如余鱼所说，感情这东西，可不是你想要，或者看得紧就能有的，都是个人缘法罢了。
不远处，芙筠又来喊汪小溪去苏府吃饭，汪小溪正闹心呢，心想，好啊！就小爷一个人在这气闷，你都不知道，还和别的男人出去潇洒去了，那爷也不能亏着自己！
去就去！
于是大袖一挥，欣然前往，谁怕谁啊？你找男人，小爷不会找女人？
看着气势汹汹的师弟和喜上眉梢的芙筠走远，林小木迟疑了一下，问怜怜，“……你说我这师弟到底是傻是奸？”
怜怜如今也算看出来些门道，寻思了一下，“有的时候不太奸。”
……
余鱼跟在白玉楼身后，绕了两条街，又穿了三条胡同，才到达目的地。
本以为是个僻静的地方，毕竟是证人么，说不定让白玉楼保护起来了，安置在哪个不起眼的小院之类的，可到了地方，余鱼除了无语，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这地方虽然偏僻，却并不僻静，相反还吵闹的紧，此时华灯初上，正是上客的好时候，不少穿着暴露的年轻姑娘在门口招呼迎客，都这个节气了，露着个肩膀头子，看着都冷得慌。
白玉楼难得主动贴心一回，“冷么？”
余鱼瞪他，指着写着“红粉楼”三个大字的牌匾，“证人在这儿？”
白玉楼笑道，“我早就说了直接告诉你结果，你偏要来。”
余鱼不甘示弱，学着他的样子，故作淡然，笑道，“你还别说，来着了，上次在春香楼太仓促了，都没尽兴，今天可要趁机玩个痛快！”
白玉楼淡道，“哦，原来这才是你第二次来青楼。”
余鱼一听这岂不是嘲笑？马上反驳道，“开玩笑，我可是花丛蝶影中的常客，这种小场面……呵呵。”
她也不知道怎么说才能显得有见识一点，便故意来了个言有尽而意无穷。
好在白玉楼也没追问她都去过哪些名场所，一撩衣摆就要踏上台阶，被余鱼一把拉住。
白玉楼不解地看着她——都架在火上了，还露怯了？
余鱼打量他一番，“你穿得这样子，太仙气飘飘了吧，看着也不像来找乐子的啊，倒像来普度众生的。”
白玉楼被她这说法逗笑了，接着她的话道，“不像来应征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