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哼……以后我再也不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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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人好像确实很厉害,
“不过……她好像也不是装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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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
“你怎么一直在帮他们两个说话……?
“你要再这样说以后我也不理你了……!”
炎霜华虽然在两人的劝慰声中渐渐冷静下来,可是哪管两人到底说的什么,言语之中全是对女子珍珠的恨意,以及对赵牧灵的责怪之意,言语之时贝齿鲜朗,将自己两片红唇咬来咬去,青红可怜。
最后炎霜华以女子生气的时候惯用的一句‘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而收尾,怒气未尽,连只能心声直言的哑女也被牵连!
又走了一段路之后,炎霜华依旧咬着嘴唇,一副怒气难消心难平的样子,不过总算能够听得进去别人所说,历寒月才问道:
“刚才那‘道’河水怎么好像对你一点影响都没有……?
“那一道河水之中包含着隆重的‘道意’,
“说不定就算是我五师兄也不可能像你这样‘浑然不觉’,
“你刚才到底是怎么想的?
“怎么做到的……?”
虽然历寒月比才开窍没多久的炎霜华要高出两三个大境界,但是此时却满脸诚意严肃,不耻‘问道’于下。哑女也仔细聆听!
说到正事,炎霜华深深地吸了几口气,想让自己心情稍微平复,历寒月和哑女这才放心地松开了炎霜华的双手。
炎霜华不急答话,又等了片刻,可是身后始终还是没有动静。
心中失落可是又没有勇气回望,既想要看看他又不想看见她更不想看见他们,失落逐步变成了失望,一低头下巴将胸前戳得生痛,好像一下痛到了心里,心中愤愤不平道:
“明明都差不多,
“可是为什么你只喜欢她……的……!
“是因为她年纪大些、脸皮更厚吗……?”
炎霜华一想到女子珍珠这一路上都将她那沉重不堪的上半身托付在赵牧灵怀中,心里又羞又恼。
炎霜华总觉得自己胸前负担,所以每一次牵着赵牧灵的手都是把赵牧灵的手拉到自己的怀中,唯恐自己胸前一片衣角触碰到赵牧灵怀中,因为只要偶尔碰到,好几天都忘不掉。
可是那个春归-现在叫珍珠的女子倒好,一来就将那块地方占了去,那是炎霜华幻想过将来属于自己的地方!现在那个珍珠不仅把那块地方霸占了,把他也霸占了!
虽然这不是炎霜华讨厌女子珍珠的全部理由,但是正是这些让人不能忽视、让人不得不在乎的细枝末节累积在一起之后,才让那个女子珍珠在炎霜华眼里变成了一个讨厌的人。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些,在见面的那个时候开始,就注定了再也无法接纳喜欢她!连自己的言语之中也不知不觉地排斥她,不管她做什么都想要否定,一有机会就想要赶走她!
炎霜华知道,或许自己对赵牧灵恨不起来,至少肯定是恨不长久,但是此时对于女子珍珠已经再难有一点喜欢了!
但是炎霜华一想到某一副似乎已经是陈年旧事的血淋淋的场面,心里面也感到矛盾,甚至是自责,总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得有些过分,至少对赵牧灵有点过分了,他好不容易刚刚才活下来自己就咒他去死!
一想到此处,炎霜华口中连忙‘呸呸……’不停,历寒月还以为她是在心里暗骂赵牧灵,哑女倒深知炎霜华之心。
沉默了半天之后,炎霜华只感到心里的忧伤反而变得更加地顽固、胸前沉重,难以释怀,于是便不再去想,闷闷答道:
“其实在之前我已经在河中领悟了一道‘流水’。
“那个时候我心里面也被冲击震惊不已,
“要不是当时师伯的一番教导,
“说不定我现在都还没有恢复过来……!
“可能是因为现在是第二次了,
“熟能生巧吧,反而觉得没什么了……!”
哑女无声,并不知道第一次、第二次到底有什么区别,但是历寒月向来清冷的容颜之上却被震惊神色占据,前面一直急着赶路的陈言礼也回望过来。
“熟能生巧……?
“可能是你不知道,
“自从长明河一剑落于人间之后,
“来问道求道的人无数,
“可是从来也没有听见有哪个能二次‘得道’的,
“所以不可能熟,更不可能生巧……!
“何况你不是……!”
历寒月见哑女和炎霜华一个茫然、一个满脸不在乎,所以详细为两个人解释,说到最后毫不犹豫立刻掐断话头。
炎霜华心不在焉,只知道不停向前奔走,心想着哪怕再来一道‘流水’也无所谓。想起今天从下山之后到现在的经历,突然有些委屈冲上鼻尖,故而一口气叹地极长,将身前的空气都烧得灼热,摇头道:
“管他几次,
“可能是我这个只闻其名的师叔特别照顾我吧……!
“也许是他看我无家可归,
“连自己到底是哪儿出生的都不知道,
“所以他可怜我……?
“噢…是师伯……!
“对吧?师伯……!”
炎霜华自言自语、自语自答。历寒月和哑女都感觉气氛奇怪,好像此刻面前真的有人在看着自己一样,不过历寒月一想倒也觉得没什么,因为算起来长明倒也真是炎霜华和赵牧灵的师伯。
炎霜华最后那一声‘师伯’话声刚落,历寒月心中念动不停时,长明河畔突然千万人瞬间响动起来,一侧的长河之畔上,那一座座亭台之中无数人纷纷起身,千万人齐齐言指长明河中央。
“快看……!
“那是什么……?”
“河中起火……?”
“水中生火……!”
“水火相冲……?”
“水火相容……!”
“水‘生’火热……?”
“.…..”
赵牧灵随声望去,只见河边亭台之上已经站满了高高低低的人影,那一座座亭台本来就高,这一下本来应该很难再看见那滔滔河波的景象。然而此时,长河中心水流高高涌起,那些亭台人影根本挡不住河心那一座庞大的‘水流山峰’。
细看之下,在长明河中心,河水湍聚,旋转绕流不断向上抬升,似乎水流的终点已经不再是大海,而是长空苍天,眨眼之间河水便隆起汇聚成山,高出两岸,压倒无数亭台,而且那座‘水流山峰’还在不断向上攀升!
然而这却并不是此时最让人惊异之所在,最让人惊诧之处是那座‘水流山峰’中心渐渐有火凝聚,而且火势在水中燃烧地越来越旺。
一开始有火光出现时是三色火焰,后来渐渐融合为一色,当火焰变为一色之时,片刻之间整座‘水流山峰’都变成了一座熊熊燃烧的火山,水居其中!长河之上瞬间河水滚滚-沸腾起来,一阵阵热流裹挟着水气扑向两岸,空气瞬间被蒸腾殆尽,让人难以呼吸!
当火光涌出水面之时,赵牧灵听见对岸有一道声音压盖两岸四野,震震吼道:
“道火三昧!
“竟然是一粒完整的火种……!”
虽然不见其人,但是赵牧灵识得那个声音,正是在那个黑色大土坑之中遇见的那个对炎霜华咄咄出手的老人,只不过此时他已经到了对岸!长河广阔,不见其崖,河面之上无舟无楫,也不知他是怎样过去的!
赵牧灵一念忽转再回,因为那个老人一言,面前座座亭台之中、身后袤袤人海立刻潮起哗然,千万目光都被河中火光点亮!
与之前遮盖两岸城上的焚天火海相比,河中那一座水上火山显得太小,可以说是‘火’山一角,然而那滔滔火光和炽热气息却犹有胜之,河中火山只在河面,长空之上云海已经纷纷退避,消散无踪!
赵牧灵看着河面上的那一座火山,再看头顶那始终不动的日轮,不禁想象着日落人间是不是就是眼前这副景象。这一刻,赵牧灵也算是两岸之上最为吃惊的那一部分人,因为最没有见过世面!
珍珠脸上也收起了那柔柔怯怯的样子,呆呆地望着河中,双目之中火色欲燃!
‘梅香’道人和嬴狗又在赵牧灵心神不备时悄悄接近,这一次庖梅香终于逮到机会,一巴掌糊在了赵牧灵后脑勺上,嬴狗再想出手时赵牧灵已经被珍珠及时拉到了一旁。
庖梅香还没开口,嬴狗停手尴尬,眉目一转反咬一口、先对赵牧灵吼道:
“让你警守心神……!
“你当做耳旁风了……?”
赵牧灵一时理亏,头脑晕眩也说不出话来,两个男子眉目相传,眼中皆有喜色。
河中火光越灼越烈,两个男子身上的道袍在火光照耀下一根根经纬丝线闪发着火石电光一般的色彩,耀眼夺目。
赵牧灵虽然已经清醒过来,但是在河中火光和身边耀目光华齐齐照耀之下根本睁不开眼,只能听见嬴狗和庖梅香二人说道:
“没想到再见是在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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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又能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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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九天之上的传言并非是假……!”
—
“传说中的三人果然个个让人意想不到……!
“对我的胃口……!”
—
“要是是这小子的师傅倒也是情有可原,
“谁又能想到下手的人竟然会是封天长明,
“当年传言‘传说三人’一路偷上三十三重天,
“原来是真……!
“师祖他老人家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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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屁……!
“白先生怎么会干这种事?
“当心我咬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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