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听那人恭敬道:“环三爷请随我来。”
说完,便领着贾环往里而去。
穿过前院,又有过几处月亮门,终于来到了一处客厅。
那人对着正坐在椅子上喝茶的戴权道:“公公,贾家的环三爷来了。”
“下去吧。”
戴权随口答了一句,随后指着旁边的椅子,随后一个丫鬟送来一杯茶放在贾环旁边,行了一礼便快速退了下去。
贾环点头致谢,又品了一口茶,放下茶杯后,躬身道:“荣国府贾环,见过戴内相。”
戴权并不答话,只是看了看贾环,见他神色淡然,眼中并无惧意,戴权这才笑道:“不愧是荣国公的后人,有胆识,小小年纪,便能这般镇定,将来必定能出将入相啊。”
“内相过奖了,环不过一黄口孺子,不敢当内相夸赞。”
贾环恭敬行礼,所有礼节却没半点错处,而且,他的目光,始终落在戴权身上。
主位上,戴权笑了笑,说道:“不必多礼,咱家自小就陪在主子爷身边,见过太多的人,太多的事,但如同贾公子这般之人,还未见过。
不瞒贾公子说,主子爷对贾公子喜爱有加,关于贾家主动偿还国库欠银的事,主子爷龙心大悦。
而贾公子的事迹,无论是搬倒赖家之中所用的谋略,还是另起炉灶的酒厂,又或者与徽商商会的合作,主子爷都一清二楚。”
听得戴权这般说,贾环并无半点表情变化,只是恭敬行礼道:“贾家世受皇恩,先祖父也能太上皇恩典,荣封荣国公,对天家的荣恩,整个府中上下,都是感恩在心的。
偿还国库欠银一事,本就是本分,属于分内之事。
有道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天家虽然未曾催缴国库欠银,但贾家不能忘掉天家的恩德,故而这才主动偿还国库欠银罢了,当不起皇上的赞誉。
至于内相所说的搬倒赖家的谋略,不过是占大义,拿回贾家的东西罢了。
而酒厂和徽商商会之事,环不过是一八岁孩童,却是不知的。”
睁眼说瞎话。
哪怕知道戴权已经一清二楚了,但是并不妨碍他一推二六五,推脱干净。
若今天是孝康皇帝问,他自然是有问必答,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哈哈哈,贾公子果然是个妙人,难怪能得主子爷喜欢。
不过,咱家今日既然约见贾公子,自然是主子爷允许的。
咱家既然是替主子爷办事,那就代表了主子爷,而咱家也是个直性子,不喜欢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地说了。
只是,接下来咱家所说的话,出得咱家之口,入得贾公子之耳,还望贾公子莫要再与第三人说。”戴权先是哈哈大笑,最后说完,却是面色凝重,看得出来,他认真了。
闻言,贾环点头恭敬道:“内相请讲,法不传六耳,环虽是稚子孩童,但却信奉人无信而不立的圣人教诲。
且内相既然前来,也应知道,环之为人处世,定是守信的。”
“很好,既然贾公子承诺,那咱家就直言不讳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