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世俗之间,多有礼教束缚,孩儿也只能将其憋在心里。
今日又蒙父亲求情,致使老祖宗未有进宫之举,孩儿虽然不怕,可也担不起这个不孝的罪名。
如今这里没有其他人,孩儿只想与父亲说几句心里话。”
“好孩子,难为你了啊。”
贾政老泪纵横,尤其是听到这些话之后,心里更不是滋味。
“父亲切莫悲伤,虽然有外人在时,孩儿没法同寻常父子一般与父亲相处,可私底下,咱们依旧是父子。
如今的荣国府,内忧外患基本上解出了,可二太太这个人,并非孩儿有意中伤,她为了宝二哥,什么事都能够做得出来。
倘若宝二哥不出事则可,若随便闹点动静出来,恐怕父亲就得谨防一下二太太了。
除此之外,大老爷平日里只躲在房间里,但他性格弧高,又谋略不足,一旦与外人接触,很容易被人拉下水,或者被当枪使。
父亲,孩儿虽然年幼,但自信看人的眼光错不了,父亲所想将荣国府继续保持以往的荣光,恐怕还需多费些心思才是。”
贾环句句掏心,这些话他原本不想说,可荣国府里,只有半个聪明人,那就是贾母。
但贾母年事已高,又能够管多少事儿呢?
而贾政品行不坏,自诩为君子,常言道,君子可以欺之以方,这也算迫不得已。
“哎,环哥儿,你能够这般直白,为父心里高兴,为父性子,守成有余,开拓不足,没办法光复祖宗荣光。
加上上面还有大老爷,有老太太,为父又能做些什么呢?
你若有心,就将兰哥儿教导成才,为父知道,你看重兰哥儿,而且在你的教导之下,兰哥儿也越发有出息了。
不过,你既然担心,那为父就出些力,就算不能够让荣国府光复,也能够让你少些担忧。”
说到这儿,贾政再次叹息,随后继续说道:“你为人颇有谋略,待人接物,为人处世,都胜过为父多矣。
咱们贾家,虽然顶着一门两国公的名头过日子,可内地里什么样,为父也是清楚的。
将来有你看着,为父也放心。
只不过,为父也有几句忠告,希望你能够听进去。”
“还请父亲教导。”贾环恭敬行礼道。
“你之聪慧,名满神京,然而,这世上并不缺聪明人。
你如今看上去意气风发,颇为得意,但你要记住,君子当藏器于身,待时而动。
你今年不过十一,就算有天大的本事,谁又敢真的委以重任?
不如静静蛰伏几年,以待一飞冲天之日。
到那时,你羽翼渐丰,想要功成名就,不过信手拈来。”
贾政这话,让贾环心里对他多了不同的认识,谁能够想到,荣国府的二老爷,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
心里思索片刻,贾政这话正好与贾环接下来的大权相符合,当即拜谢道:“父亲的良苦用心,孩儿知道了,从今日起,孩儿必定会闭门谢客,用功读书,以待下次春闱。”
贾政一听他顺着自己的意思来,心里十分满意。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贾环说道:“只是,还有一事,需要向父亲明言!”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