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有利银行的牌照,以及发钞权,对有着银行家理想的你,肯定具备难以想象的诱惑力。”
“岳父深知我心。”高弦叹了一口气,“高益财务运作方面遇到的天花板越来越明显,只有成为银行才能从根本上解决,沈弼扔出有利银行这块肉,闻起来不是一般的香!”
易明哲眉头一挑,“听你话里的意思,你已经意识到了,有利银行这个坑不能跳?”
“是不是坑,还真不好说。”高弦悠悠地说道:“沈弼那么好心地拉我入局,无非就是想要消耗我的财力,搞得现金流断裂最好。”
易明哲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的女婿,“高弦,在你之前,香江不是没有惊才绝艳的杰出华商,但你和他们有一个我认为最大的不同之处,你知道么?”
高弦谦虚地欠了一下身,“还请岳父不吝赐教。”
易明哲缓缓说道:“你总能从香江这个圈子的外面,找到似乎无穷无尽的现金,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感觉。”
高弦被逗乐了,“我在香江之外确实没少赚钱,要不然也不会眉头也不皱一下地在和记身上,或借款、或股份地投了三亿港元左右的资金,也就是五千万美元的样子。”
易明哲一拍大腿,“前年米国《财富》杂志把船王包裕刚报道为华人首富,但他的十亿美元身家主要体现在油轮上,不见得强过你的资产结构,沈弼肯定看明白了这一点,要通过有利银行这个坑彻底压制住你。”
高弦推心置腹地说道:“岳父不辞辛苦地过来为我解说其中利害关系,让我眼前豁然开朗,但惠丰银行出让有利银行,是不是坑,确实不好说,对于我,沈弼的算计,未必能算无遗策。”
高弦说这些话,绝不是他狂妄自大。必须承认,即使有信息不对称的金手指,也无法绝对保证有利银行不是一个坑,其在“老剧本”里的一九八零年代,便被惠丰银行卖给了米国的花旗银行,后来又被倒了一次手,卖给了一本的三菱银行,表现欠佳可见一斑。
但是,高弦的金手指是一个成体系的金手指,信息不对称只是表现之一,现在他“包”里就有一大堆黄金等着“洗白”呢,而拥有银行牌照和发钞权的有利银行,可比目前的高益一系更好用。
易明哲哪知道高弦的真正底牌,他有些着急地说道:“看来沈弼还真是对症下药,你就算看明白了其中的厉害关系,也会被成为银行家的雄心驱使,按照他的设计入局。”
高弦哈哈大笑,“您别生气,我就算入沈弼的局,也不会按照沈弼计划好的路线走,因为我有足够的耐心,而且只要还没入局,主动权就在我这边。”
易明哲还没琢磨明白自己女婿话里的含义,一份请柬便被送到了高弦的案头,惠丰银行副主席沈弼、怡和洋行大班璧坚、港府财政司夏鼎基联合请他参加一个宴会。
看过请柬后,易明哲气急败坏地说道:“这些鬼佬肯定达成默契了,我告诉你,这时候谁劝你接手有利银行,谁就是包藏祸心的敌人!”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