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奏家正在弹奏的蓝色多瑙河也成为他心底春的赞歌。
诓老头进一楼休息室的时候,正碰上贺南初从隔壁那间休息室出来。
陶染全当没看到他,紫色的裙摆轻盈地贴着他的裤脚略过。
“这边,”她把老头引到隔壁的休息室。
“吧嗒,”门被她上了锁。
老头听到那落锁声一愣,然后脸上堆上了然的笑。
“怎么找不到?”陶染在外间走来走去翻找着沙发、衣架。
她指了指内间:“帮我看看里面有没有好么?”
“好好好,”口中这样说着,他却一步步朝她走来。
这么好的独处机会怎肯放过。
那老态的笑声又响起,他笑得皱纹似沟壑朝她靠近:“呵呵……没衣服更好……”
非常不适。
再不能忍。
“哎呦……”
“先生,您摔倒了?”
“好痛!快扶我起来!”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哎呦!”
“哎呦!”
地上的人蜷缩起来在地上打滚。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没看到您在我身后。我去给您叫救护车……您没事吧?”陶染蹲下来看他。
到底岁数大,腿脚不灵便,刚刚陶染悄悄伸脚就把他绊到。
然后她又状似去看他是否无恙,顺便又“不小心”补了脚,直中要害。
“嘶……好痛!”老头痛到倒吸凉气,再无一点为非作歹的心思:“叫……快叫120!”
“好,我去叫。”陶染哪愿意再和他在这耗着。
她朝着大门方向走,可鞋子却被老头死死攥住。
陶染努力扯了几下都挣不脱。
“先生,先生您放开我,我去帮您叫人呀。”
“你个小浪蹄子别想跑,就算是误伤我,我也不会放过你。等我好了,等我好了,我还要和你好好算算这笔账!”
老头许是疼得厉害,借着掐陶染减轻自己的痛苦,她的脚腕被勒得生疼。
心下冒出突突的不安。
陶染看着他狰狞的脸只想逃。
陈先生,她以前跟着父亲的时候听说过他。
贪财、好色,心眼极小,得罪他的人下场都很惨。
她现在没有依傍,不能起冲突,只能装无辜伤害她。
可看来他并不傻,甚至比她想得恶。
要换个办法全身而退。
陶染看着脚边的人,大脑高速运转。
“咚咚咚,咚咚”响起急促敲门声。
“陈先生,陈先生在吗?陈先生,贺先生找您,说是有要事商量。”
“陈先生?”
“我……我在……帮我……帮我打120……哎呦、哎呦……”
“快!好痛!”
门从外面被打开。
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把在地上打滚的老头扶起来。
老头颤巍巍地说:“快!先带我去医院!”
男人没回应。
“你,跟我一起。”
老头都疼成这样,也没忘记陶染。
她当然不愿意跳这个火坑。
还没开口,来人颇会来事的开口:“抱歉,这位也是贺先生的客人。”
许是看在贺家的面子、也或许只是有外人在,老头没再和她起争执,被人架走。
陶染松了口气,在房间冷静片刻,也走出去。
却不想,抬脚就看到倚在门边的贺南初。
她装作没看到,低头接着朝外走。
“还好吧?”贺南初声音很小,像是对旁人所说。
陶染四周张望下,附近就他们两个。
她停下脚步,回了句:“嗯?没事。”
房间隔音很好,里面乱糟糟的声音应该他没有听到。
他靠在墙上,低垂着眸子,眼睛毫无焦距地盯着地面的一点,语气像是讨论明天的天气一样平静:“他平时就这样?”
“谁?”陶染茫然看他。
“你那小男朋友,”贺南初微微撇头,示意她朝左边看:“那边呢。别说校友没提醒你,不大靠得住。”
陶染顺着他的视线抬头看见萧岚在那边揽着妹子的腰喝得起劲。
还真是听话,是那个五点钟女孩。
她推荐的。
陶染没作声,心里全是后怕。
她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以为学过三拳两脚就能全身而退。
贺南初被气笑:“你这反应,让我觉得这是你租来的男朋友。难不成,你专门请他来激我?”
陶染又没明白他的话:“啊?”
贺南初看她吃惊的样子,叹口气而后又挂上笑:“好吧,看在是前女友的份上,帮你一把。”
“什么?”陶染以为婚礼策划的事有了眉目。
瞳孔里却清清楚楚看到。
下一秒,贺南初脱下外套,不避讳身边还有不少宾客,直接披在她的肩上。
伸手替她紧领口的时候,声音低低像怕惊走湖面飞鸟,他说:“前男友的作用,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