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日!”李拂修呼道。
虞朝流听见李拂修呼声,转身看她,眉眼一瞬舒展,柔声应道:“你来了?”
李拂修点点头,上前便要去查看现场,被虞朝流拉住,“先驱散了人群再看,小心凶手混在人群中。”
李拂修心中一叹,确实!她鲁莽了!可是看着这重重人群又是愁眉不展,手下没兵,可怎么办案啊!
“走!走!走!”一道喝声传来,韦有丞驱赶着人群进入中心,看着李拂修一躬身道:“李大人!阿果病重未愈,他是你承诺的府衙官差,我便先来替他尽职上工!”
李拂修眉头一展,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这官差终于上岗了,“多谢韦公子!”
韦有丞面色一喜,转而凶神恶煞大喝道:“大人办案,闲杂人等一律离开,若是再敢逗留,牢房招待!”
这番话语姿态还真是标准的官差身份,李拂修对着他满意地点点头,又对着虞朝流轻语:“你那法子育人确实不错!”
韦有丞和他手下一同威吓驱赶,周围人群都是散了个干干净净,他又命吓人背身围成一圈挡住外人视线,瞬间形成了一个封闭圈。
“李大人!我可否跟着你们一同断案?”韦有丞上前小心问道。
李拂修看了一眼他紧绷神情,点点头,上前掀开白布查看尸首,竟是一个清秀女子,尸首自颈部分离,尸状惨白如纸,头部双目呈惊恐猛睁,口大张,浑身无衣物遮挡,一丝不漏,多处犬牙撕咬之伤,伤口血肉模糊,恐怖至极!
李拂修略微扫了一眼便盖上白布,突然问韦有丞道:“韦公子可知前阴有无义庄?”
“不用去义庄了!我已经备好一间屋子,便抬去那处安置吧!”虞朝流提醒道,又指着尸首远处道:“尸首应是被埋在雪堆中,接连几日晴,冰雪微化,尸首露出,大黄狗闻见了血腥味便将尸首撕咬了出来,后又被路人发现。”
李拂修点点头,查看四周,此处城北,靠近城郊,不远处便是城门,房舍零落,一大片的空地积雪深厚,若是埋藏于此,确实很难被发现。
“埋藏雪中,延迟了尸首腐化速度,根据尸首腐化痕迹判断死亡事件也便不准了!”李拂修轻喃道。
又是查看那雪地脚印,混乱不堪的各色脚印交织在一起,已是完全分不清痕迹,“可是有雪地脚印?”
“那最早发现的路人候在边上。”虞朝流朝那人唤了一声,一名灰衣男子便走上前行礼,“拜见李大人!”
“你发现那黄狗撕咬尸首时,这大片雪地可是留有脚印痕迹?”
“有!”那灰衣男子点点头,正要开口却又是面色犹豫复杂,迟疑着问道:“大人不知我们前阴的雪地连环杀人案吗?”
“雪地连环杀人案?”李拂修念了一遍,却是突然想通了为何方才围观的前阴百姓均无惊恐之状,返到是兴奋异常!
韦有丞上前拉了拉李拂修的衣角,轻声道:“大人请随我来。”
李拂修点点头,跟着韦有丞步至一旁,却听韦有丞快速道:“李大人可能有所不知,这雪地连环杀人案在前阴是家喻户晓之案!每年冬日便有一妙龄女子被尸首分离埋于雪中,此案已是有十三起了,算上这一案便是十四起了!”
李拂修越听越心惊,十四起连续命案,都是雪地女子被尸首分离埋于雪中!“如此连环命案怎会还未破?”李拂修重声惊呼道,引得在场众人纷纷看向他们。
“此案历经了五任县令未破,禹州刺史曾派任多人来破也是一直未破,此案变成了烫手之案,久而久之便被一直忽略留置了如今!”韦有丞低声轻语。
李拂修扫了一眼韦有丞,说话行事不蠢啊!那先前怎会如此之蠢笨?听他说完便明白了,久而久之,一个影响政绩的陈年连环命案便被想要升职之官忽略了,或者说是故意掩藏了!
李拂修又步至那证人面前严肃道:“你自是回答我方才之问便可,那雪地脚印可还能认出是哪一道?”
那灰衣男子看着李拂修严阵以待之状点点头,低头缓步走过去,却是轻声叹息:“每一任县官上任都是这般重视,可破不了案过了许久便忘了,我们前阴的女子又有何人能救呢!”
“我必破自案,若不破,我便辞去官职,一生不入仕!”
“李大人!”那灰衣男子猛然镇住,看着李拂修说不出话来。
“上前指认吧!”李拂修指向前方。
“便是这个脚印!”那灰衣男子指着其中一道脚印道,“正好此处有一枯木枝露出雪地,我便恰好记下了那道脚印在其边上!”
李拂修定睛一看,果然是有一枯木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