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反问,“狠心的难道不是你们的母亲么?”
蒋韵狠狠一滞,无法反驳,“你明明是愿意同他在一处的。”
灼华默了默:“曾经。”
她问:“那为何不能努力一次呢?”
灼华只淡淡望着一旁的花树,“这话你该同他去说。”
对于兄长性子里懦弱一面,蒋韵也非常恼,可他又那么的喜爱着他,真情实意的喜爱着,她又无法不动容,“他值得的,他那么爱你。”
灼华忽觉得有些烦躁,为何这桩事就是过不去呢?
既然有人对此事不满意,而他们自己也无能为力,利落的放手不好么?
掐了掐眉心,灼华淡淡道:“我本质上就是一个冷漠之人,于情一事,向来被动,让我去争取一桩嫌弃我的婚姻,办不到。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了,我的耐心已经用完了,蒋韵,倘使你还将我视作朋友的,往后不要再同我提此事,若是不能,往后见到你也可装作不认得我。”
“我累了,我想,你们也累了。”
说罢,不再做停留,携了倚楼听风快步离去。
回到前头,正好开席。
灼华同舅父舅母坐在主桌。
看着新郎同几位少年郎逐一的敬酒,喝倒半途,挡酒的几位全都醉趴下了,眼看新郎肃然的脸庞一片醉意的绯红,醉的摇摇晃晃的周恒连拖带拉的把徐悦和烺云、柳扶苏都推了出来挡酒,显然这几位不大能喝,几杯下去就都开始摇头了。
姚家姑娘望着未婚夫婿清俊秀气的面上微微绯红,不胜酒力,悄悄喊了自家兄弟去帮忙挡一挡,于是乎有人替新郎挡酒,又有替挡酒人的挡酒,大伙儿一瞧,又打趣起烺云和姚姑娘这对未婚夫妻,嬉嬉闹闹的气氛无比欢愉。
几杯下肚徐悦抚着额,无奈笑着,表示要出去透透气。
慎亲王家的悯世子揽着徐悦的肩膀,嘻嘻哈哈又灌了三大杯下去,直到看着徐悦要站不稳了,这才勉强放人,却又在背后大声喊着,稍后继续。
徐悦正要跨出门的脚下蓦的趔趄了一下。
灼华失笑,这个杀神竟也有怕的时候。
仔细一算,世子夫妇已经五年没有来过京里了,世子妃拉着灼华说着体己话,不过也多的是客人要拜见寒暄,便也没能说上什么话。
灼华为信任高兴,稍许吃了几口酒,正也晕晕的,便出了门去吹吹风。
礼王府她小时候倒是常来,熟门熟路的到了西偏院的小园子里坐下,抬眼就瞧见不远处的廊下蓝家二姑娘正同徐悦说着话,倒是相谈甚欢的模样。
支手托腮,她饶有兴趣拿朦胧目色看着蓝二姑娘仰望着徐悦,夜光下,隔了那么远能察觉出蓝二姑娘眸子里的灿灿光华,分明是仰慕呢!
不知怎么的,徐悦似乎不大舒服的摇晃了一下,然后蓝二姑娘急切切的扶住了他,人家当时就退了好几步,一手扶额一手扶住廊下的立柱。灼华挑了挑眉稍:人家是断袖啊,姑娘你就是再主动,人家也下不了那手的呀!
不过蓝姑娘并不打算放弃,大抵以为是徐悦的洁身自好,一脸柔情的又迎了上去,和婢女一起上了手,连拖带拉的把人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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