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听了安下心来,他是伶俐的,既这样说,便代表陛下还不至于想追究什么,至于怀疑或者旁的什么便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如何想办法把押运粮草的人选,定为信得过的人才好。
吃了药,灼华才惊觉如此便不好再给孩子喂奶了,心里又恼了几分,都是这个李锐!
心中想着,眉心莫名的一跳,一抹光亮闪过脑海,她蓦的闭眼去捉,细细一思量才惊觉其中关窍。
袁颖虽聪慧,却不懂战场之事,她为何会算计的如此精确,晓得她怒意会在哪一个点上暴起?会失控?云南攻打南晋之事她会暴怒,仿佛也只有淑妃和李彧知道,但淑妃虽厌恶痛恨自己,可那些小伎俩的心思已经被她拆穿,又被她如此警告,这个节骨眼上还不至于拿来算计她,那么,便只有当时在场的人才会泄露出去。
蓝氏?万钧!
不,蓝氏与其亲族如今与李彧牵在一根绳上,即便她嫉恨她嫁了徐悦,也不会蠢到拿亲族的荣辱兴衰来算计。
那么只会是万钧了!
淑妃精明,却不想被身边的人狠狠摆了一道。
袁颖啊,好谋算,她晓得自己会怒、会担忧,皇帝提起自己必会忍不住的一问,一旦问出口,便有偏帮李彧而构陷李锐的嫌疑。
自古帝王多疑,一旦皇帝起了疑心,涉及其中的人不论说什么做什么,都会惹皇帝多思多疑,那么到时候真的战事起,想必李锐这个身经百战的武夫皇子自然要比李彧更得器重了。
而徐悦这个心腹,怕也不再是心腹了。
闭了闭眼,只觉脑子里嗡嗡直响:“徐悦在陛下处么?”
秦宵点头道:“方才陛下着人去请了五殿下、六殿下还有公孙忠大人、傅潜大人、袁尛大人进宫来,徐大人也在御书房,大约是有事商议。”
灼华的手指下意识的相互磨砂着,皇帝这是在试探么?
想了想,她问道:“方才徐悦是否与陛下提到了鸿雁楼?”
秦宵的眸中透了几分薄而透的赞赏,“是,陛下似乎有所思虑。”
灼华长长舒了口气,至少皇帝的怀疑不只是落在她们身上了。
“后宫是否有什么消息过来?”
秦宵压低了声音将这几日宫里的动静都细细说了与她听,然后又道:“方才淑妃娘娘身边的晴天来话,皇后娘娘那处已经开始了。”
“开始了呀……”灼华笑了笑,细细一想他告知的细枝末节,招了秦宵近来,小声在他耳边道:“你帮我去皇后娘娘那里一趟,这样说……一定要记得避开万钧此人,消息必不能落在了他的耳中。”
她细细的说着,秦宵听得认真,神色淡然中透着一丝丝欢心的愉悦,听罢敛了神色点头应下:“奴婢明白,郡主放心。”
秦宵去的匆匆,回的安静,未有惊动了什么人。
他回来不多时,皇后娘娘便带着一脸苍白虚弱的赵氏过来。
皇帝见皇后亲自来禀,晓得怕不会是小事,又与大臣们说了会子便叫了“散”。
李彧和李锐各自去了生母那里请安。
回了延庆殿,皇帝看到苍老又气息短促一副垂危之态的赵氏,浓眉一拧,“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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