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一转身,看着万钧冷然道:“万公公,你给陛下解释一下,这东西从哪里来的,又给谁用了?”
淑妃凤眸一突,半旋了身子不敢置信的跌坐在地,转而怒气给了他一个耳光,“你疯了!你疯了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本宫何处对不住你!何处对不住你了!”
福贵人遽然变色,努力转着眼珠,喊道:“淑妃!万公公可是你的心腹奴才,他做什么难道不是你授意的么!”
江公公轻轻一躬身,在皇帝身侧小声道:“谁准备的倒是干系不大,倒底把殿下引进去的可不是淑妃娘娘的人。皇后娘娘不是说,旁人指着闻过这个的人做什么就做什么么?看来福贵人宫里的人很懂得如何利用呢!”
皇帝握着那只精致的瓷瓶细细磨砂着,神色越发淡的如同夕阳垂下后徒留的一脉残破的烟云,“谁给你的这个东西?”
殿中的都是伺候了几十年的人精了,见过皇帝笑、也见过皇帝怒,自是知道那抹淡然神色代表着什么!
今日注定了有人要交代出性命了!
陡然闻得皇帝的声音,问的不是她,却叫应妃背脊见沁出了汗珠,似蚂蚁似蛇蝎,所经之处,痛痒难耐。
万钧扬首,喉间却似吞了毛栗子,卡主了他所有的话,无言辩解。
淑妃膝行几步,又是重重叩首,双眸仿佛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不过清风一抚,漾起了阵阵涟漪,似含了悲哀的幽怨:“臣妾在宫中二十年,晓得这红墙内的清白有时候是没办法自证的,得由旁人来证明。臣妾请陛下彻查,臣妾的宫里、殿下的身边、王府,皆可送去慎刑司、大理寺,若是有奴才肯招,臣妾与殿下自当以死谢罪,若至死无人晓得此间一二,便也能证明臣妾与殿下清白一二了!请皇上做主!”
皇帝微合的眼眸如秋末清凛的风,冷冷掠过殿中人,“万钧,杖毙!”沉长的眸子转向福贵人,“你……”
儿子和妾室,不管事情是不是真的,都是不能彻查的,若是闹得沸反盈天,皇家的脸面就要丢尽了。所以,今日注定了万钧会死,福贵人也是逃不了的。
“陛下。”灼华缓缓开口道,“不若听听清霜姑姑的话吧!”
皇帝抿唇看了呀一眼,颔首。
清霜姑姑捧着一沓纸从里头出来,将手中的纸业交到皇帝跟前的桌上,沉声稳重道:“奴婢从头至尾听了福贵人与郡主的话,奴婢记性不大好,便都记下了。奴婢愚钝,听着两位娘娘的话,唯一能确定的是,郡主的话中从头至尾并没有提及到应娘娘和五殿下。更没有伤人。”
福贵人瘫软在地,再无了生气。
原来,都是圈套!
皇帝拿了纸业大略瞧了瞧,问灼华道:“你为何会想着把福贵人弄来延庆殿?”
秦宵上前几步,清澈的声音缓缓道:“郡主进宫来有些东西托了奴婢送去淑妃处,路过永和宫时奴婢正巧见了那一出闹剧,为免被人揭穿的时候情形难堪,这样的事情奴婢卑微也是不好处置的,便自作主张把福贵人悄悄带了出来。”
其中自然还有皇后的人暗中帮忙,否则秦宵一个御前的小太监哪来的本事无声无息的把人从永和宫里弄来。
只是皇后身为中宫又是皇帝的妻子,这样的算计是不能说出来的。
灼华柔婉敛眉,缓缓下拜:“华阳大胆僭越,请陛下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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