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招了倚楼过来,“把大公子请来。再去一趟衙门,让蔡大人把与柳元鈞交好的郎君都找去,就说我有线索了。”
倚楼看了眼枕屏之后,“姑爷让您好好养着身体。”
灼华吃下老先生给她的药丸,长吁一声,“他身上的毒越来越重了,不能再让他费心这些琐事了。我心窝里的东西也得取出来,今日会是个机会。快去吧!”
倚楼默了默,领命而去。
不多时院子外的墙根儿就起了一阵喧闹,然后姜遥摇着扇子从墙头翻了进来,身后倚楼撇着嘴角也跟着跳了下来。
外头的脚步声慢慢远去。
灼华掐了掐眉心:“……”
徐家的护卫真是不容易,遇上这么喜欢翻墙头的一群人,真是每每都要受惊一回。
兄妹二人关上小书房的门悉悉索索的说了好一会子,有姜遥忽起的反对,也有灼华哀求的劝说,争执不下,却又忽然安静了许久。
待姜大公子出来时脸色便是不大好看。
回头看了眼小妹妹,想再反对反对,可小妹妹神色决绝,很显然是拒绝继续商量的。
灼华轻轻一笑,朦胧的天光落在她的面上,却是清澈的决然,“那边已经上钩,计划已经开始,没有回头路了。我需要这个机会把事情遮掩过去。”
姜遥一叹,娃娃脸上含了担忧,“真不告诉他?”
她摇头,秋雨落叶的微凉,“告诉你都是这幅样子,告诉他,还不要疯了。”
姜大公子站在台阶上默了许久,终是换上了自来的笑面孔,只是那酒窝里盛着的却是白茫茫的寒霜,纵身一跃,坐上了墙头:“说得我、怎么就觉得我这二十年来是白疼你了!”
浅眸中漾着浅浅的笑意,灼华比了三根手指:“在众多兄弟姐妹里大哥哥排前三,这样有没有舒服点?”
姜敏哼了一声,翻身落在了另一边,然后是他不服气的声音,“前三,说不定还是第三,还不如徐悦这个半路杀出来的。气人、气人啊!”
举在半空中的三根手指扭了扭,灼华挑眉,丈夫和哥哥那能一样么!
京畿府衙的围墙很高,白墙斑驳,墨瓦巍巍,风霜侵蚀之下有这庄严沉重而又萧瑟荒凉的气息,连绵墙面的斑驳痕迹,似在向世人展示着百余年来这座府衙中所经历过案件的诡谲复杂。
灼华坐在偏室听着蔡茂静问话。
窗口下的的檀木桌上供着个黑黝黝的错金香炉,里头不知是什么香料,灼华闻惯了旃檀香和沉水香,乍一闻还觉得十分清新,有一股清甜雅致的花香,在沉闷的夏日里犹如置身花叶之畔,静谧无声之中,仿若人也成了花叶之海中的一片薄薄的花瓣。
蔡茂静坐于东侧院的正堂首座,抬了抬手,让几位少年郎君坐下,沉声道:“今日请各位过来,还是想听各位细细说一说当日从北郊回来后发生了什么,请各位务必事无巨细,最好能回忆起说过的每一句话。”
说起案子,几位少年郎神色暗了暗,他们都是柳元鈞手下的,因为年纪相当自来交好亲厚。
既是上官又是好友的人,明明昨日还在一处嬉闹、值巡,转眼就被人害死,至今凶手不明,心中自是可惜又伤感。
长脸细目的钱锐叹息了一声,道:“时隔十来日,这、很难回想的起来每一句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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