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是黑市上她们也悄摸着去打听了,结果却是被骗了买了一堆无用的药材回来。
老先生黑着脸拿了去给灼华瞧。
灼华简直无语,其中甚至还有乡下的野草。
虽说徐家银子多,但也不是叫人这么蒙骗的,于是便让穷已带着杂草把银子“换”了回来。
有一日南宫璃来看灼华,太夫人便动了心思去问她,毕竟是回贺的药草:“蚀心草,便真的没有解药了么?”
南宫璃随手折了一枝凤凰花嗅了嗅,那嫣红热烈的颜色擦过她英气妩媚的脸颊,映着她幽深流转的黑眸,生出了一种灼灼的惊心动魄之美。
她倒也不遮掩,直接道:“有是有,只是那是我的嫁妆,怕是不方便给不相干的人了。”
太夫人沉默了几日,在徐悦去上朝的日子来寻了灼华。
小心翼翼的劝道:“就是个名分,挂名也是挂着别房名下的,你还是魏国公府唯一的长房长媳。你同悦儿长情,我晓得生死你都肯陪着,可终究是有机会好好活着的。你们若不在,两个孩子又当如何?便让他娶了吧!娶了分府别居也就是了。”
灼华望着云卷云舒的天际,心中无力感顿生,末了,只淡淡一笑,宛若白梅迎春零落,“祖母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太夫人瞧着她那么平静,有些不安,想说什么些,终是没能说出口。
看着太夫人扶着石妈妈的手里去,倚楼便忍不住的道:“姑娘,爷会不会真的答应?”
灼华摇头,半挨着靠枕,浅浅抿了口清茶,“他不会。”默了默,苦笑了一声,“其实我也不知道。”
倚楼却有些犹疑:“徐家人一定会这样劝的。即便娶了,也未必要如何,分府别居,也不过就是个摆设。说不定他们还会拿姑娘来说嘴,毕竟姑娘为了爷可丢下性命一回也会有第二回,万一爷担心自己死后姑娘再寻短见,因而动摇了呢?”
一向不大说话的听风却忽而道:“人人都说,不过就是分府别居,不一定要如何,可届时真的嫁了进来了,就会有朝夕相对的时候。所谓的情意以及猜忌,大多在这样的情况慢慢生出来的。等到一旦有了肌肤相亲的时候,便是前缘尽断的时候。”
“多少情深义重,就是从这样的“只不过”中,慢慢走向三心二意,最后两厢厌弃。爷是明白人,晓得姑娘眼里容下沙子,他不会。”
倚楼眨眨眼,忽然觉得听风说的很有道理。
听风默了默,清秀的眉眼澹澹沉静,又道:“徐家人才不会这么笨的去跟爷说什么。姑娘把事情遮掩着,徐家人只会继续遮掩,然后逼着姑娘点头把人抬进门。太夫人从老先生那里知道事情已经多日,徐家人连黑市里都去想过办法了,却依旧半个字都没有漏到爷的耳中。”
灼华听着不由挑眉,听风自来沉默寡言,安安静静的站在她的身后,她是晓得她是警觉的,没想到还有如此细致入微的一面。
倚楼皱眉不已。
听风斜了她一眼,继续道:“一旦人进了门,说是分府别居,可她要来给长辈请安、来探望丈夫,谁又能拦,便是她回贺翁主的身份,徐家人也得客客气气的。”
“南宫璃拿捏着两回的救命之恩,必然会索取,那时候她已经是徐家妇了,不是外人,那么徐家的人还会逼着姑娘给他们创造机会圆房、生子,还要让姑娘不要生气、不要嫉妒。”
倚楼一怒,哼道:“做他们的青天白日梦!”
“人心就是如此的。”听风淡淡的望着窗外,声调平淡无有什么浮起,但话中的深厚含义恰似深海汪洋,不过表面平静而已,静默须臾,又道,“一步算一步,南宫璃的心思不简单,只要她想,这些都会成为现实,而这样的例子便是京里也不会少。否则她为什么非要嫁给爷不可?来看姑娘和爷恩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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