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最近一定很不好，也不知道能撑多久。”他再次开口，又是不一样的话题。
夜树韫住院的事，老爷子知道，所以能这样感慨，夜凉没觉得奇怪。
他对夜树韫失望，夜凉也清楚，所以公司最后怎么样，老爷子不会太关心的。
估计，就是纯属随口提一句。
但她还是认真的道：“如果他实在经营不下去，我会接过来的。”
九纪元现在有这个实力。
老爷子看了她，“不恨他们了？”
公司转她手里就是一线生机，按照她的性子，应该赶尽杀绝，让夜树韫一家三口上街乞讨去才对。
夜凉抿了抿唇。
才道：“听您说了我母亲当年种种，突然觉得，夜家确实没义务对我好呢。”
“当然了，不是说您不好，您最疼我了！”她靠过去，亲昵的搂了他。
老爷子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
夜凉一直陪着到老爷子睡下了，才从护理院离开的。
心情五味杂陈。
路也给她开了门，她没上车，“你想跟就跟着，我想一个人走走。”
想了想，路也把车门关上了，然后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后几米远处。
周末。
夜凉彻彻底底的关了自己两天，基本是什么都没做。
大冬天的，手机打游戏打到发热，然后又换平板接着看乱七八糟的肥皂剧打发时间。
路也勤勤恳恳的提供她的一日三餐，像个宠物主一样的一时三刻都在公寓范围内盯着她。
窝了两天，周日晚上她想着去小区里转一转。
可惜天公不作美，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隐约听到门铃的时候，她开着窗户，听着雨声，以为自己听错了。
皱着眉过去开的门。
打开之前，她以为外面站着的，是她最不想看到的那个男人。
但看到林悄悄，她确实意外了。
“方便？”林悄悄手里拿着一把伞，但发丝依旧淋湿了一些，倒是几分浅淡的笑征求意见。
夜凉往里让了让。
林悄悄把雨伞放在了门口才往里走。
这个细节夜凉回头看到了，稍微有点意外，于是径直去拿了一条毛巾出来。
“擦擦吧。”
林悄悄怔了怔，然后笑着接过，“谢谢！”
“是有事找我吧。”夜凉倒了一杯水后在沙发坐下。
林悄悄也看了她，擦着头发的动作缓慢下来，估计是还没有想好要怎么跟她说。
片刻，才道：“我就是想跟你说几句话，或者，解释一下。”
她没有等下文。
“如果是跟梵肖政有关的，那就不必了。”
林悄悄摇头，“要的，我知道你们相互心里都有彼此，我这次唐突回来找他，确实是因为想不到还能找谁。”
只见林悄悄自顾笑了一下，几分自嘲，几分落寞。
“我从小交心的朋友太少，不是觉得别人蠢，就是别人觉得我太孤傲，可能就是因为这样的性子，才走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