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嚣张,也不能让人狗急跳墙呀,背后有皇帝做靠山是一回事,可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呀。
张静一真挚地看着卢象升,苦口婆心地继续道:“说到底,我们是要干大事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还请卢先生能够体谅。”
卢象升点了点头,随即道:“学生去送?”
看来卢象升也不是迂腐的人,张静一既然坦言相告,他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他的反应让张静一舒了口气。
不过张静一却是摇头道:“还是我去吧,这个我比较擅长,你就一门心思负责去挖掘宝藏。”
卢象升便点头,不再多言。
…………
此时,在司礼监里。
魏忠贤长吁短叹,他的心情很糟糕。
当然,也不是为了东厂的事。
毕竟,魏忠贤的兼职很多,东厂只是他下头的一条狗而已,这狗没用,难道还要将狗主人气死?
这两日,不知什么缘故,客氏病了,原本病了也就病了,有病治病嘛。
于是乎,兵部右侍郎霍维华听了消息,主动请缨,献上了一种名为“灵露饮”的“仙药”。
说到这个霍维华,从前只是一个小小的兵部给事中,自从攀附上了魏忠贤,便立即平步青云。
这仙药味道甘甜,再加上此前御医们也没判断出什么病,所以魏忠贤便给客氏用了。
谁晓得……病情非但没有见好,反而恶化了。
这一下子的,魏忠贤的心便有些慌了。
他在宫中和客氏结为了夫妻,某种程度而言,魏忠贤能有今天,客氏的功劳极大!
毕竟客氏作为皇帝的乳母,而天启皇帝最重感情,年幼时,天启皇帝丧母之后,一直将客氏视做自己的亲母。
一旦客氏有什么闪失,不说夫妻的情分,便是宫中的地位,也有可能动摇。
魏忠贤心不在焉地提着笔,却愣愣地看着一份份票拟,久久不动,今日是真的毫无心情啊。
就在此时,有小宦官匆匆而来:“九千岁……”
“何事?”魏忠贤有气无力地抬起头,看了小宦官一眼。
小宦官道:“百户张静一,跑去了九千岁的外宅,备了一份厚礼……”
“厚礼?”这个时候,魏忠贤突然觉得心里宽慰了一些,精神气也一下子好了一些,口里道:“有多厚?”
“是几幅字画,好像是真迹,价值不菲,那边的人说,价值只怕在三千两纹银之上。”
“字他娘个头。”魏忠贤听到这里,直接摔笔。
小宦官吓得面如土色。
魏忠贤道:“送字画?学读书人那一套?这张静一送个礼都这样没有诚心,也不打听打听咱的爱好,可见他心不诚。”
“是是是,要不,送回去?”
魏忠贤居然慢慢地气定神闲起来,却又道:“不用啦,他能送礼就已很惊喜了,咱还能说啥呢?今晚咱正好出宫,得帮着夫人寻医问药,你叫他来咱的外宅里坐一坐吧,都是给陛下效命的人,关系不能太僵。”
宦官听罢,连忙道:“是。”
目送走了宦官,心烦意乱的魏忠贤此时靠在官帽椅的椅背,吁了口气,心里不禁嘀咕起来:“咱等这一份礼,等了太久太久了。现在才想起咱……”
说着,他又想到了奉圣夫人客氏的事,又不免有几分不安。
疑虑了很久,终于还是起身,朝着一旁伺候的宦官道:“咱出宫一趟,对啦,命人再去请御医,要照看好夫人,陛下今早去了吗?”
这宦官连忙道:“去了,陛下见夫人身子不好,今日的脾气也不好。”
“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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