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意思你是说孙东凯今天不是针对你来的,是针对平总的,只是借了你今天的场合”我说。
秋桐又摇摇头:“我当然在他的针对范围之内,从表面上看,他是有一箭双雕之意,但是,我总觉得,他还另有深意。”
“那沛公不是平总那会是谁”我说。
“是是谁”秋桐锁紧眉头,喃喃地说:“到底是谁,我不敢确定,因为我想不透。易克,你可知道,集团党委成员内部,斗争一向很激烈,表面上大家一团和气,但是,暗斗一直没有停止,这些党委成员,个个都是在市里有一定背景的,谁也说不清楚谁到底都有哪些背景。我们作为下面的人,自然更不知晓,更不知道最近集团上层或者更高的上层都发生了什么。我之所以反对平总把这事汇报给董事长,就是出于这个考虑。”
“你是说,孙东凯真正的矛头指向,是董事长董事长是那个沛公”我浑身一个激灵,看着秋桐:“难道孙东凯今天是故意撒下诱饵,让董事长跳出来故意找他茬他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呢不是自找麻烦吗”
秋桐看了我一会儿,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半晌说:“易克,有些事,不是你我这个位置和阶层的人能想透的,不是你我的经历和阅历能明白的,毕竟,我们还年轻,我们的大脑还浅薄。我只是隐隐有某种直觉,但是,我自己也说不清楚,想不明白。”
我看着秋桐沉思的表情,说:“那要是按照这个思路,平总要是真的去给董事长汇报了,岂不是正中了孙东凯的下怀”
秋桐看着我,眨了眨眼睛:“孙东凯是个不简单的人,那么,你觉得董事长就那么简单吗”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董事长是个豪爽直快之人”我说。
“这是董事长的一面,你看到和感觉到的一面,但是,人都是多面的,董事长既然能在官场里混到这个位置,仅仅靠豪爽直快,是能做到的吗”秋桐看着我:“易克,官场多复杂,多浑浊,多险恶,不光你不明白,没体会,我甚至也说不清楚,其实,我也顶多算是半个官场中人,或者说,是官场边缘中人。”
我挠挠头皮:“这事我越想越糊涂了。”
此时,我和秋桐都没有意识到,李顺在宁州掀起的那股风暴还没有正式登陆,在星海传媒集团内部,另一股风暴正在缓缓酝酿形成,即将爆发。
而我和秋桐,都将身不由己卷入这股风暴之中。
秋桐听我说完,笑了:“不光你,我其实也在糊涂着。哎不想那些了,过一天算一天吧,得过且过,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只要我们洁身自好,堂堂正正做人做事,心里无愧就好了。”
我点了点头:“嗯,我其实就是担心你。”
秋桐突然怔怔地入神地看着我,眼里又流露出之前我偶尔看到的迷惘和梦幻神色。
秋桐的眼神让我的心中不由一荡,我突然想起了浮生若梦。
这一刻,我突然在想,她会不会把我当成她那空气里魂牵梦绕的
客客了呢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中突然涌起一股难以遏制的冲动和激情,似
乎我现在正和梦幻中的浮生若梦面对面深情注视,脉脉交流情愫。
我的脑海里不由浮现出我和浮生若梦在无数个深夜里无声交流倾诉的情景。
我的心中涌出无限的柔情和蜜意,还有无比的火热和感动。
蓦地,我的眼前突然呈现出海珠的笑脸。
我忽然清醒过来,明白我此刻面对的是现实里的秋桐,是我的老大李顺的未婚妻,而我,是海珠深深爱恋着的男人,是必须要好好去爱海珠的男人,我和秋桐,终归只能是两条平行线,永远也不能重合。
我必须要面对现实,收回一切不切实际的幻想和意淫,我可以保护她,可以辅佐她,可以做她的好朋友,但是,决不能有其他的非分之想。
我的心里一阵难言的绞痛,一阵苦涩的酸疼,一阵愧疚的不安,不由伸出手掌,在秋桐的面前轻轻晃动了两下。
秋桐随即清醒过来,晃动了两下脑袋,看着我,随即,秋桐的眼神里闪过几分不安和内疚,接着,迅速就恢复了正常,冲我不自然地笑了下:“呵呵,对不起,刚才我走神了。”
我也不自然地笑了下。
“刚才你说什么”秋桐问我。
“我说我就是担心你。”我说。
“哦。”秋桐低垂眼皮:“谢谢你。谢谢。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