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荣亭在来州有自己的船队还有一个造船作坊。通过向来州官府行贿获得了海盐然后向大宋贩卖私盐。向大宋贩卖私盐也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干得了的在大宋没有对加强海上走私打击力度之前这个买卖都是辽国贵族所把持不过经过大宋水军的半年奋战使得这项买卖的主持着们损失惨重。是以到最后居然无人问津这就给了许荣亭涉足走私的机会。
如大宋管理食盐的专卖权一样辽国对食盐生意也严加控制商人在食盐生意当中只是起到了辅助作用争取了很少一部分利益而已若是有逾越的地方轻则损失些财产重则是抄家灭族。通过贿赂辽国地方官员许荣亭终于暗中打通了从收购食盐到走私的全部环节为此还有了造船生意。不过这造船作坊大部分是为走私买卖服务地只有少部分船供给辽国的市场需求。
许荣亭的买卖一开始只是在大宋枢密院备案后来逐渐垄断了辽国来州食盐走私贸易后则是由大宋枢密院直接领导走私。为了能够保证大宋得到最大的实惠许荣亭的船队还是要不时的被大宋水军所“发现”每次走私中都要“损失”五六船私盐然后十次当中有一次“全军覆没”这些都是枢密院的“纯利润”。辽国方面也是在刨除这笔大宋“纯利润”之后许荣亭和辽国有关官员分赃至于被逮捕的水手。许荣亭对辽国方面的许诺是打通了大宋的某个关节水手可以送回但是船就没有了。这样算来许荣亭在来州地造船作坊也是大宋水军变相设在辽国的造船分长。
许荣亭进行的双向走私他还要从枢密院的手中购买布匹食用油等大宗货物运送到辽国。这一来一返每次利润都可以在十几万贯之上大宋除了可以获得紧缺的食盐还可以消化一部分布匹与食用油的产量。买卖之所以搞得这么大辽国方面也只是挣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还是在于许荣亭并不独占走私贸易的巨额利润而是听从了王静辉的建议在辽国的贵族和掌握实权者中间选择合伙人一起来参股干走私这样使得他的买卖在海上横行无忌包括大宋在内都赚得盆满钵满。双方不同的是辽国方面走私全部进了私人腰包是在挖辽国的墙角;而大宋的利润则是进入了国库成为赵琐内库财源的一部分—这可是赵琐专门用来发动对外战争地金库!
大宋之所以自己也干走私主要还是因为大宋的食盐产量还无法满足国内的需要尤其是北方这个缺口更是大要不人以前辽国的走私买卖是一块肥肉了。按照王静辉对大宋统治高层的分析国家走私应该是国家贸易中的一项重要补充只要是大宋所缺少的都可以进行走私既可以满足国内的需要又可以挖敌国的墙角尤其是对辽国的食盐走私许荣亭模式是目前对大宋最为有利的走私方式应该变成一个典型在大宋尤其是在北方加以推广!
许荣亭纳入王静辉的情报网络其级别是低于类似马氏家族这样有一定“信仰”的情报网络的更多的是经济层面上的合作双方是互惠互利的在这个意义上两着之间对自己风险控制都很在意——许荣亭一直享受着王静辉所提供的便利但王静辉却一直没有给他任务去做就是想在危机时刻许荣亭一旦暴光不至于给自己的情报网络造成过大的损失。这次行动许荣亭虽然意识到马人华是大宋的间谍但这都是生意上的事情金钱来往之下出了问题他也好把自己摘干净他的保护网会保护他不受到牵连。他所要做地事情闭上自己的嘴巴不暴露马人华于他本人是有惊无险。
许荣亭在大定府做了该做的事情之后便拜访各路神仙联络感情以使自己的地位更加稳固毕竟他也感觉大宋那个年轻人似乎想要在辽国玩次大的他非常有必要对自己的保护网进行加强。这次来大定府他在剩余几天的逗留时间内一下子撒出去二十多万贯钱——他对自己家族的安全可是做地非常到位了。
在返回来州的官道上许荣亭坐在马车中看者旁边那尊三尺有余镶嵌着百十来块红蓝宝石地玻璃佛像心中真是感慨不已——自从接触上那个年轻人后他就对大宋的变化非常在意。他是个商人又是来州许氏一族的族长考虑的事情不仅仅是在生意上还要会“观风向”——辽国国内的政治风向关系到他的家族几十年内地繁荣但现在还要观察南边大宋的风向——他有着越来越强烈的感觉那里关系到许豕能否成为百年望族的关键大宋的势力在这几年当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在膨胀。政治上的事他也许看不明白但他是个非常老到的商人以他的眼光来冷静的观察着大宋对外商业政策地变化他发现大宋不仅仅是在这些显得非常开放的商业政策中得利更重要的是这些商业政策有着非常强烈的……进攻性!也许那里的内部还有种种这样或那样的矛盾但毫无疑问辽国和大宋不可能永远像这样保持百年并立他们当中必然有一个会踏上另外一个的尸体登上王朝的颠峰!
“父亲你在想什么?”旁边一个不到二十的年轻人看着他的父亲在皱着眉头思考什么事情便关心地问道。这个年轻人便是许荣亭的长子许道冲字悠远现年十九岁正是年轻气盛想要有番作为的年龄。他也是许荣亭的骄傲是家族中重点培养的对象许家最大地机密——和宋朝合作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也参与其中并且还在一年前乘船出海辗转前往汴都开封见王静辉。现在许荣亭已经富足到极限有什么能够打动他的事情呢?无意能够打动他的只有看着许道冲一天天的成熟干练起来!
“南朝真的有希望么?他们……“许荣亭似乎是在自言自语眼中只是看着玻璃观音像。”
“未来的希望是属于大宋的!他们也不会只满足燕云!大宋的未来就是我们许家的未来!”许道冲用非常肯定的声音对他的父亲说道。
许荣亭转过头双眼闪烁着精光看着自己的儿子自从儿子去过汴都见过那个年轻人后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对大宋抱有绝对的信心与他这个尚处摇摆在大宋和辽国的老爹不同儿子几乎是毫无保留的倒向大宋。他了解自己的儿子。儿子虽然年轻但从十六开始便已经帮助他打理家族事务了。多年以来已经非常稳重相比其同龄人已经成熟的太多就是在商场上的老手也都对儿子赞部绝口。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儿子变化如此之大?难道那个年轻人就这么有手段?!”许荣亭在心中暗暗的想到。那个年轻的驸马他也见国确实是人中龙凤世间少有的一等一的人才。他是汉人心中虽然希望大宋能够取胜但他已经不是二十多岁的热血青年他有很多迁绊使他不能不小心翼翼家族的重任压在他的肩头他不可能像儿子一般冒险——他已经慢慢的老了!
许荣亭叹了口气说道:“那个人毕竟不是大宋的重臣如果大宋真的有可能完成灭辽的壮举但那也只是可能而已大宋的内部会如他心里所想的那般么?!如果他是王安石爹爹就是豁出性命站在大宋一边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是个外戚大宋从来没有让外戚当权的时候!”
“先生自治平二年开始就从来没有进入政事堂官职最高不过是龙图阁学士最近三年更是身无任何官职但爹爹可曾见大宋有何改变?!只要他还活着对大宋的影响便一天天持续下去直到有一天任何人也无法阻止大宋前进一般;反观辽国奸相当道酷吏横行民生是一天不如一天百姓生活困苦民不聊生!宋辽两国每对立一天两国之间的差距就一天天扩大直到有一天大宋灭辽这是谁也无法阻挡的!爹爹以为那人会在十年内病故么?!”许道冲两眼毫不避开父亲的目光许荣亭感到自己都已经被儿子的目光灼伤了慢慢的陷入沉思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