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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最不屑一顾是相思(2 / 2)


拍了拍脑门怀玉干笑:“是我傻了那什么去倒杯茶来也行。”

大冬天的让人从屋子里倒茶来门口还不得凉透了?清弦抹了把脸他很能明白殿下想做什么但这个借口真的说不过去。

徐初酿再迟钝也察觉到了不对想往她身后看。

然而她往左挪怀玉就往左边挡。她往右挪怀玉就往右边挡。

于是徐初酿就明白了:“江家来人了?”

李怀玉挠了挠下巴:“你怎么突然这么聪明了?”

徐初酿轻笑:“跟在你身边这么久总要学会点东西……别挡了我与江家都已经没关系了来什么人我都不会在意。”

“不是……可这个人……”

徐初酿一笑踏上台阶将她扶到旁边。

于是下一瞬她就对上了江深那双带着雾的桃花眼。

凛冽的风从门口灌进来吹得人浑身凉透。

徐初酿僵硬地看了他好一会儿垂眸行礼:“二公子。”

许久没看见这个人了她的日子好像没有他想的那样难过至少一身绫罗绸缎不少面色红润也没瘦。

江深轻笑问她:“来什么人你都不会在意?”

徐初酿沉默背脊紧绷脸色也渐渐发白。

说不在意是假的毕竟曾是喜欢过的人又是和离了的夫妻乍一下再见心里难免有些异样。不过她并未再像以前一般没出息地红眼落泪。整理好情绪之后她很是平静地开口:

“二公子远道而来可是有什么事?”

疏远的态度仿佛他只是一个普通的访客。

江深嗤笑:“公主府上的待客之道是站在门口问话?”

李怀玉目光不太友善把徐初酿拽到身后盯着他道:“我府上一贯没什么待客之道惹急了还可能把你揍一顿你要不要试试?”

后头的霜天一听就戒备地挡了上来江深咳嗽两声正想说点什么目光就被她那圆鼓鼓的肚子吸引了去。

“这……”他一愣接着就瞪大了眼“该不会是……”

糟糕了!众人都是一惊清弦的反应倒是快直接把人拉进门连同霜天一起推到庭院里然后把门合上。

既然看见了那可就不能放他走了。

江深踉跄两步本就头昏脑涨眼下更是要站不稳。徐初酿瞧着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伸手扶了他一把。

不碰不知道一碰才发现这人身上滚烫。

“你……”徐初酿皱眉“生病了?”

江深轻哼又咳嗽两声。

李怀玉看得唏嘘:“这还真是来碰瓷的。”

原本对于碰瓷的人她是打算好生教训一番的但眼下情况有点尴尬。动手吧人家还在生病不动手吧难不成还真把他当客人一般伺候?

正犹豫不决呢背后突然响起了赤金的声音:“怎的都站在这里?”

徐初酿回头就见他手里拿着她的披风像是没看见江深似的径直走到她面前道:“你出来怎么也不多穿点?”

身子已经冷得有些僵硬徐初酿感激地朝他一笑接过披风裹上:“走得急了些。”

“先随殿下回暖阁去吧。”赤金道“剩下的交给我。”

这话说得亲昵仿佛两人已经是有多年默契的夫妻江深沉了脸看向徐初酿后者竟也没拒绝而是乖巧地点了点头。

这算什么?

冷笑一声江深别开头突然觉得心口好像被人扎了个口子冷风带着刺直往里灌。

他来这一趟干什么啊?人家压根没事有事的是他而已。

怀玉拉着徐初酿回屋见她神色凝重便问:“还是放不下?”

“不是。”徐初酿抬眼看她“我是在想他看见了你的肚子会不会回去告诉君上。”

废话肯定会啊!怀玉往软榻上一躺也有些为难。按照北魏的规矩来说只要是成亲之后生的孩子无论男女都是要归男方的。江玄瑾要是不知道还好一旦知道了跑来跟她抢孩子她还真不一定能抢得赢。

颇为烦躁地点了点自个儿的肚皮怀玉道:“都怪我最近吃太多了要不然这肚子也不会这么大。”

“大夫说了补得好肚子才会大。”徐初酿摇头“您该吃的还是得吃。”

至于要怎么才能让江深不开口她可以想想办法。

清弦和赤金一起把江深安顿在了客房里江二公子一直黑着脸躺上了床就一声不吭地闭了眼。

眉梢微动清弦突然问了赤金一句:“你今日去放粮口了吗?”

赤金摇头:“最近天气冷那里风大就不去了。”

“啧怕冷的是徐姑娘又不是你怎的她不去你就不去了?”

废话徐姑娘不去放粮口压根就不放粮他去干什么?赤金白他一眼转身就要走。

“哎你顺便去带碗汤给徐姑娘看她冷得够呛。”清弦道。

不疑有他赤金应了一声就跨出了客房。

清弦眼里满是笑意回头看了看那闭着眼都还捏着拳头的江二公子心情甚好地拍了拍手:“有什么需要再跟外头的人说。”

顿了顿又补上一句:“虽然说了不一定有用但总比不说好。”

这等怠慢的态度看得霜天直皱眉等清弦一走他就蹲在床边道:“公子何苦来这里受气?”

江深闭眼没答脑海里全是刚刚徐初酿站在赤金面前那乖巧的模样。

嫉妒是什么东西?他觉得丑陋所以从来不允他后院的女人有谁嫉妒吃醋他就赶走谁。

可现在他很清楚地知道他嫉妒了。

深深的无力感和焦虑从心里蔓延出来让他浑身都发烫头晕目眩连抬一根手指都乏力。

朦朦胧胧间他又听见了徐初酿的声音像很久以前他生病的时候一样小声地在他床前响起:“扶好他把这碗药喂下去。”

孤鸾和催雪会在他开心的时候来陪着他与他缠绵与他逗趣。而他不开心亦或是生病的时候在他身边的大多都是徐初酿。

这个丝毫不起眼的人以一种他没有察觉到的方式侵入了他的日子里欢笑没有她但苦泪有。原以为离开了苦泪是好事谁知道她这一走他连笑一下都变得难了。

手背被人探了探他下意识地就反手把那人抓住艰难地睁开眼。

又梦见她了。

看着眼前这张脸江深抿唇沙哑着嗓子说了一句:“三弟很坏。”

没管面前这人的反应他喃喃道:“他自己不高兴就来为难我让我给你写休书……你拿到休书怎么也不来找我质问?我以为你会来的你不少东西还在我那儿呢总不能都不要了……至少把嫁妆都带走吧好几个箱子呢……”

顿了顿他歪头:“最后一个箱子空了把我装上行不行?”

向来风流多情的一双眼此刻满是雾气瞳孔里也没有焦距语气听着有些委屈。

徐初酿坐在床边愕然地看着他。

她没见过这样的二公子喝醉了都不曾这般说话。他脸色很憔悴嘴唇也泛白看起来病得有些严重。

抽了抽自己的手发现抽不动徐初酿抿唇压着心里的情绪用另一只手端起碗把药递给他。

江深看了看摇头:“不喝喝了你就会走了。”

“二公子若是不想喝那我现在就走。”

微微一慌江深连忙就着她端着的碗咕噜咕噜地把药喝了个干净一边喝眼睛还一边看着她的方向。

徐初酿呆呆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垂眸:“您休息吧。”

江深含糊不清地问:“你明天还来我梦里吗?”

答不上来徐初酿红了眼。

爱惨的人是她被辜负的人也是她为什么他现在反而这副样子?

“来不来?”江深像是困极了勉强撑着想要一个答案。

徐初酿起身咬着牙回答他:“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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