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 盛远山安静看着她眼眸黝黑深邃可表情那样平和。
他问颜心:“想离婚吗?”
颜心着实惊讶。
“你和姜寺峤结婚时日短感情不和。你每次提到他不仅仅是戒备还有憎恶和恨。
既如此何不离婚?现在提倡自由婚嫁随意。你这样聪明的人年纪又轻没必要在内宅磋磨。”
盛远山声音平淡。
他带着颜心往里走一个字一个字说得平静至极。
可颜心的记忆随着他的话一寸寸开启一点点割着她的皮肉。
她的心沁出了血。
她也不想要折磨。
折磨旁人何尝不是折磨自己?可她不把事情做完她不甘心。
她宁可复仇而死也不想苟且偷生。
她的痛苦和遗憾不用血来涂抹是无法舒缓的。
颜心仍觉得盛远山看她像看一颗珍珠纯洁无瑕。
在污泥里久了珍珠就会褪掉光泽发黄发暗失去价值。
他替颜心可惜。
然而颜心知道自己只是一块顽石。无人珍惜每个人都只想借她踏脚。
她没有被珍惜的价值故而她也不在乎前途。
她要看着仇人的下场。
“……舅舅我只是个女子内宅就是我的天下。”颜心轻声说。
他们俩走下了回廊立在一株树下。
阳光被树冠遮住树下阴凉盛远山微微驻足。
颜心见他停下脚步还以为他要说什么也停下来。
盛远山却沉默着。
颜心抬头去看他。
他突然伸出手轻轻拂过她的鬓角。
颜心微讶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盛远山的手并没有碰到她收回时他摊开掌心给她瞧。
一枚落叶。
“谢谢。”颜心笑了笑。
她感觉自己耳根好像有点发烫。
盛远山也笑着。
他待要说话远处有人重重咳了咳。
盛远山和颜心一起回头瞧见回廊尽头站了一个高大身影。
他正一错不错看着这边。
景元钊来了。
颜心每每见到他心情都格外复杂。最近因为颜菀菀的事看到他就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景元钊快步过来看了眼他们俩:“舅舅这么空闲不要收拾行李?”
颜心不着痕迹退开两步。
“己经收拾好了。”盛远山道“你怎么来了?”
“打电话给珠珠儿她佣人说她来了您这里我来找她。”景元钊首言不讳。
“找她做什么?”盛远山笑问。
景元钊:“想她。”
颜心面孔微微发白。
盛远山板正了脸色:“不要胡闹。”
“我何时胡闹?”景元钊看着颜心“我是想她日夜都想。”
颜心将目光投向远方。
希望他死。
但愿这个人明天就被乱枪打死。
“珠珠儿不高兴?”景元钊却问她“和舅舅说话笑那么甜看到我就垮脸?”
颜心看向他。
他虽然笑着表情却又那么点狰狞的味道。
阴森森的。
“大哥说笑了。”颜心道。
景元钊一步不让:“珠珠儿想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