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意思了,傅宴心想莫不是他和傅宴殊一个爱好?
但是现在不是注意这个的时候,傅宴将蜜饯放到一旁,他示意大夫坐到对面,“麻烦大夫看看我的身体有何问题,可有调解之法?”
大夫将脉枕放在桌上,傅宴自然而然的将自己的左手放了上去,谁知大夫刚将手指搭在傅宴的手腕上时就皱起了眉头,这个时候哪怕没什么事,身为病人的傅宴也会心中一个“咯噔”,感觉不太妙,不,是很不妙!
傅宴刚想要开口,没想到一旁的万俟麟表现的比他还着急,他急切的问大夫:“怎么样?是有什么问题吗?为何皱眉?”
大夫没有说话,他相继看了看傅宴的舌苔和眼睑,眉头皱得更深了,他倒是耿直,“恕老夫医术浅显,公子病入骨髓,体内脏器皆数衰竭,已然药石无医,没有多少时日了。”
傅宴真不知道自己的情况已经严重到这种地步了,明明之前江舒白对他说只需调理些时日即可,他虽知道并不像江舒白说的那样轻巧,但怎么也没想到严重至此。
傅宴还没反应,没想到一直沉默的万俟麟倒比他的反应还大,他瞬间移动到大夫面前,揪住大夫的衣领道:“你个庸医,胡说什么,尊主是魔修,是仙者,怎么可能病入骨髓,药石无医?”
傅宴想想江舒白其实自始至终与他都不是一条路上的人,骗他也算是情理之中,傅宴心想看来江舒白早就知道此事,不过为了从自己口中套出“祝余”的下落,所以才不告诉自己真相罢了。
“万俟麟,放了他。”傅宴出声阻止了万俟麟,他看着大夫一脸平静,似乎早已熟悉这种场面,没有畏惧,也并不在乎傅宴的身份。
傅宴脑中竟然不合时宜的想到网上的一个调侃,穿越成什么身份都不要是大夫,因为他们总是动不动就会被陪葬,被诛九族。
傅宴虽然心中依然到达崩溃的边缘,但是他面色依旧平和,完全看不出一丝恐惧,嘴角带着合适的笑容道:“抱歉,让您见笑了,属下不太懂事。”
傅宴内心有些许怀疑,再次确认道:“药石无医?”
大夫斩钉截铁的说道:“药石无医!即便是有灵丹妙药也不过是续几个月的命罢了,况且你身子根基毁了,有灵丹妙药你身体也受不住。”
傅宴听到大夫的话后明显顿了顿,他在心中长舒一口气,还是面带笑意的问出了那句话:“能问一下我还有多少时日可活?”
如此平静的傅宴让万俟麟很不好受,他向来不喜欢将情绪表现在脸上,但这次却皱着眉头不由出声道:“尊主!”
傅宴随意的伸手打断了他的话,安静的等着大夫的回答。
大夫倒也不是第一次见面对死亡很平静的人,不过也屈指可数,至今见的如此坦然面对死亡的人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他也觉得“红颜”向来薄命,可惜眼前的人身体根基已毁,哪怕再厉害的仙者也不可能救回来。
这个世界上不乏那些修仙修魔之人,可惜不过是增个百来年的寿命,该死的时候还是得死,谁也逃不过这宿命,永生不灭,不过是个幻想罢了。
大夫本想多说些时日来让病人怀有希望,可是眼下这情况,说多说少早已没有意义,他倒不如如实说了,“多则一年,少则数月。”
傅宴此时只想静静,他面上一丝变化也没有,嗓音低沉的对万俟麟说:“麻烦你送这位大夫回去吧!”
万俟麟不知道这段时日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有一股气发泄不出,明明,明明他的职责是保护尊主,却不曾想会出现今天的局面。
此刻的万俟麟自责不已,他暗恨当时仙魔对战时不该离开尊主,给宋怀那个奸佞小人可乘之机。
虽然他并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从魔界那些传言中也能听个大概,宋怀为了尊主之位竟然联合修仙道的人出手暗算尊主,宋怀这个叛徒该死,若不是当初尊主救他一命,他能活到今日,果然是忘恩负义的小人。
大夫可没想着被这个黑着脸的家伙送回去,他自己拎着药箱就准备离开,就在他快跨出门槛时,身后响起一个冷清的声音,“对了,我不希望除了我之外有人知道今天这件事情。”
那话语中带着的毋庸置疑,让大夫不禁有些后悔以貌取人,这人虽然乍看起来仙风道骨,良善无害,可他的骨子里就是个危险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