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老太太也端起另一盏正吹凉了喂江灵嘴里却是继续道:“东宫太后和西宫太后娘娘们都可安好?前头听说西宫那位病了闹得不可开交连妖孽都出来了怎么如今还食不下咽呢?”
谢若微:“……”
“这个晚辈不清楚了年前晚辈就离被安排离京了。”
顿了顿他略微抬眼看了眼宁老太太“不知您可安好?”
“你不都看到了吗?”宁老太太嗤笑“我如今孤寡一人也亏得阿梨一家收留不弃。谁叫我早死了丈夫儿子呢?如今也不过是聊度残生。”
谢若微:“……”
饶是他素来舌灿莲花面对此等情况他也不知如何接话才好。
“您身体安康便是万幸。以往颇得您照料晚辈铭感五内若是您不嫌弃晚辈这些年也有些积蓄不若晚辈在此地给您置办些产业!”
闻言姜映梨忍不住看了他一眼。
真是好生大方!
宁老太太无语:“我要这些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东西作甚?我如今有手有脚的自己如何挣不来吃喝?你喝的茶还有茶具都是我是自己赚钱买来的!”
谢若微:“……”
他只觉得指尖的茶盏都是烫手的茶也不知该喝还是不该喝了。
他从前怎么没觉得这位长辈这般难打交道呢!
果然就听宁老太太继续道“老天看我孤苦无依伶仃可怜特地给我送了位难得可心的孙儿来。我们祖孙不是亲生胜似亲生结果你一来倒是好连我这点念想都要剥夺了去!”
江灵忍不住抱住了她的腰嘤嘤哭泣:“祖母……”
“我的小灵儿啊……”
姜映梨看着这一幕很是津津有味:“……”
这两人倒挺会演的!
谢若微痛苦面具:“……”
“您就别为难我了!这是圣上下的命令我不过是个工具何以敢忤逆!”
宁老太太冷笑一声“是的你是不敢忤逆君上你现在只是欺辱我们孤孙寡辈。”
谢如微已经不想说话了。
早知道如此他就不该来……不他还是得来一趟的!
只是他不知道这位到底经受了多大的冲击不然这性格何以变成了这副模样!
他都有些不忍直视了。
宁老太太抱着江灵摸了摸他的头抬起头语气和缓的问道:“看在过往的情分上你就尽管说吧。江家是怎么回事?他们又打算如何处置灵儿!”
谢若微觑了眼旁边站着的姜映梨有些为难地皱眉:“这……”
宁老太太想了想慢慢道“没事。阿梨也不算是外人我这条命都是她救的她也担心灵儿愿意听就听听也好叫她心安。”
谢若微没想到宁老太太这般高看姜映梨忍不住又望了她一眼心里琢磨了会这才缓缓开口道:“圣上年初有心整治朝堂秘密安排了巡按持令巡查了南边各地初始并没有什么大问题。”
“直到巡查到江淮两地发现当地盐商在盐引处有些小纰漏但这也是因地制宜的事巡抚见问题不大兼之江淮的盐运使乃是江家……”
说着他望了眼江灵慢慢道:“故而就先按下未表只待来日搜集证据再言毕竟江妃深得西宫……西宫太后疼宠又有姻亲关系只要敲打一二即可。”
宁老太太冷冷一笑没有吭声。
谢若微继续道“但偏生这时出了一波岔子江家嫡出的幺儿跟人在青楼里抢花魁一怒之下打死了人。那位被打死也不是普通人而是当地知州的孙子虽没什么出息但偏生是长孙又得家中长辈疼爱。”
“所以那位知州就干脆上了折子一封给了巡按一封为了以防万一则是秘密送去了京都铁御史家中。”
“铁御史的性子……素来嫉恶如仇故而还不等巡抚给圣上言明铁御史先上了奏折在朝堂把江家上下批了个遍。”
“而随后巡按也把搜集来的证据一一呈上来了包括且不限于纵容族内子弟强抢民女以及贪赃枉法。”
“而且知州还说出了当地知府跟江盐运使一起走私盐铁谋利。”
如果说前面两个罪名尚且还有转圜的余地毕竟树大枝茂难免就有些子孙辈不靠谱但只要修剪修剪也不是不行的。
至于贪赃枉法只要不是特别过分其实也有弥补的空间朝中谁敢说自己是两袖清风清清白白的不过是没有被抓住把柄罢了。
更何况江家也不是普通氏族族内甚至还出了位高位妃子那位妃子还生过皇子的。
偏生里面牵扯到走私盐铁这素来是朝廷明令禁止的一旦设计必然是要掉脑袋的。
所以江家就瞬间倒了就如雪山崩塌前那般寂静无声的倒塌了。
停顿了下谢若微抿了抿唇慢慢道:“我此次的命令不但是带回去人还有就是查找证据。”
“证据?什么证据?”宁老太太听得眉头紧皱。
“朝中说江妃入宫前曾经有位青梅竹马甚是亲密而且六皇子当年出生时只足了八月恐……江妃是欺瞒皇室混淆皇室血脉。”
闻言宁老太太这回是真正无语了。
“是当储秀宫上下都是吃干饭的吗?这谁说的?”
谢若微咳嗽了一声“东宫太后娘娘。东宫太后娘娘说不管如何先把人带回去不管是不是滴血认清后再说。若是不是就……”
姜映梨听了一耳朵的宫廷秘事此时她忍不住插了句嘴:“滴血认亲不准的。”
“哦?”宁老太太已经气得没话说了现在听到不一样的言论忍不住看向了姜映梨“这话如何说?”
姜映梨组织了下语言:“血液里一半是血浆一半是……”
她不好说细胞学只能含糊道“任何两人的血只要落入血中必然是会相容的。故而滴血认亲根本就是谬论。”
此言一出宁老太太和谢若微不由对视了一眼。
“此言可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