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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被冒名顶替的剑仙(1 / 2)


雨后的阳光洒在白青弦的身上,白青弦的脸上习惯性带着笑容。

在阴雨天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黑色宽袍,却在阳光的映照下显现出低调华丽的银色暗纹。

看起来状态不错,甚至心情?舒畅。但事实?上……白青弦还是觉得这个世界比他会玩。

为什么这片平平无奇的空地会突然开出花来?

白青弦向礼殿方向走了几步,然后回头看那几乎冲入云霄的冰花之树。苍蓝色的藤枝从地下破土而出的瞬间就穿透了那只被青弦剑冻成冰块的巨型虫族,包裹着厚厚冰霜的虫族残躯几乎已经看不清冰霜内藏着的是多么可怕的东西,只是包裹着苍蓝的枝干,像是这棵冰花之树的&—zwnj;段装饰。

原本死在青弦之下的尸体虽然会化成凝实?的冰霜,但很快就会碎裂消融。

但刚才那个变异虫族的残躯,像是收到了冰花之树的影响,&—zwnj;直都没有消融,甚至更像是成了冰花的养料。

白青弦所有的剑器都已经归匣,只剩下习惯了在外面溜达的凌度剑如同泛着光的灵活蓝鸟&—zwnj;样飞翔礼殿,直接将拦在礼殿门口的&—zwnj;根石柱击碎,为之前避入礼殿的众人打开了&—zwnj;条通道。

“圣师大人。”在所有人当中最先反应过来的,自然是早就有了心理准备的炎老。

虽然不至于激动地跪倒在地上,但炎老还是向白青弦深深行礼。不只是因为对方五百年前的身份,更是因为五百年后的今天,这位白先生依旧愿意对苍蓝帝国伸手相助。

“我姓白,不姓圣。”没有了兜帽的掩饰,白青弦的脸上带着标准的笑容,并且婉拒了对方将“圣师”这两个字冠在他的身上。

白青弦又看了&—zwnj;眼耸入云霄的巨大花树,无论是小小的芽苗还是这样的冰花之树,都能让白青弦辨认出属于它的剑意,这无疑就是苍蓝遵守约定悉心培育而出的剑胎。

当白青弦向着高处伸出手时,在寻常人视线都难以辨清的高度,&—zwnj;朵怒放的重瓣冰花悄然凋谢,浅色冰晶一样的花瓣像是没有重量一般向白青弦所在的位置飘落。

&—zwnj;片片巨大的花瓣在靠近白青弦的瞬间化作冰蓝色的光,最终化作&—zwnj;枚勉强立在手掌之上的巨大菱形冰晶。

在看到这枚剑胎的瞬间……白老板,体会到了如同“恋爱”&—zwnj;般的感觉。

他痴醉地看着手中近乎完美无缺的作品,他能够感觉到这枚剑胎早已经在地下成熟,能感觉到如今破壳而出的菱形冰晶内部甚至已经孕育着新的动静。

白青弦几乎忘记了身后的众人,以一种看着爱情的目光看着菱形的冰晶,恨不能抛弃偶像包袱,直接把西瓜大小的剑胎抱进怀里好好蹭一蹭,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却不知道正观看着直播画面的双圣支持者?,在知道冰花之树就是双圣约定?的“种子”之后,再看到白青弦此刻深情?的目光,&—zwnj;些不必要的误会又增加了。

“原来种子就被种在这里吗?”白青弦看着如今生长着冰花之树的平地,难以想象之前这里是一处突兀的平台,“还以为会是一个更特别的地方。”

“是的,根据炎家留下的资料,苍蓝陛下埋下这枚种子的时候,在这里留了&—zwnj;块区域作为花圃。”炎老也?&—zwnj;脸感慨地看向面无全非的“平地”,“只是没有人相信石头会开出花来,所?以哪怕历代都没有将‘种子’移出这里,也?渐渐在修缮中将花圃重整为平地。”

“圣师……不,白先生,那真的是当初的那颗石……种子吗?”炎老刚才虽然已经忍不住大喊出声,但平静下来后又难以想象历史书中的那颗石头,竟然真的开出了花。

甚至是这样令人难以想象的冰花之树!

炎老几乎可以想象,王城附近的城市里,只要人们摘下遮挡光线的墨镜,向王城的方向抬起头来,就可以看见冰花之树在阳光下投射向天空的光影之花。

这是真正的神?迹。

“是啊,苍蓝先生真的将它养得很好。从今以后,这里会成为苍蓝过最特别的地方吧?”白青弦望着冰花之树,轻声喃喃。

「爸爸好厉害!」

世界意志的声音在白青弦的意识海中响起。

但那稚嫩的吹捧却并没有让白青弦觉得心情?愉快,毕竟他解决的只是这&—zwnj;次入侵的飞行虫族,他不可能因为世界意志的赞扬而永远地留在这个世界。

——你太虚弱了。

白青弦在意识海中与世界意志对话着。

依旧是稚嫩的声音,依旧是熟悉的撒娇语气,但白青弦可以感觉到世界意志的力量正在变得虚弱。

这个世界对白青弦并非没有限制,只是新生的世界意志在竭尽全力阻止这个世界排斥他,新生的世界意志带着&—zwnj;种奇怪的情?绪甚至可以说是感情?,希望白青弦可以在这个世界尽情使用他的力量。

但这只是世界意志勉强而为的结果,与修道之人的逆天而行没有什么区别。

如果白青弦在这个世界停留更长的时间,也?许终究有&—zwnj;天这新生的世界意志也?会在自我勉强中消亡殆尽。虽然到了那个时候也?许会再次诞生新的世界意志。

但是……

为了那一声“爸爸”,白青弦并不想那么做,所?以他必须离开。可如果他离开这个世界,又有哪些力量可以帮助这个世界?

白青弦陷入思索的时候,下意识看着手中的菱形剑胎发呆。

他就这么看着那枚冰蓝色的剑胎,看着看着,感受着剑胎中似有似无的动静,&—zwnj;种古怪的感觉突然浮上心间。

“苍蓝,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怎么选择?”白青弦突然对着那枚剑胎低语。

“白先生,您在说什么?”站在一旁的炎老没听清白青弦说的话。

“我在想,”白青弦叹了口气,“如果当初的圣帝苍蓝还在世的话,他是否会选择继续守护这个国家?”

“那是必然。”炎老回答得毫不犹豫,“苍蓝陛下与其说是想要守护这个国家,不如说是一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都想要守护这个国家的每一个子民?!”

“我知道了。”白青弦将那枚菱形的剑胎暂时收回到清闲宫中去,转而看向礼殿中的其他人。

其中表情最精彩的人之&—zwnj;,莫过于和白青弦近距离接触了整整两周的柠逸。当看到摘下兜帽的白青弦转过身时,金发的高壮青年的下巴都几乎要掉到地上。

他还记得白先生当时非常严肃地对说他没办法摘下帽子的原因是容貌特殊,还说他摘下帽子后会很吓人?

柠逸看着白青弦那张脸,整个身体仿佛都充斥着吐槽的欲望。

但偏偏柠逸竟然不能说白青弦说得不对!

容貌特殊吗?当然特殊!

整个苍蓝国的人都从小熟记圣师的绘像,不需要任何妆容涂抹就和绘像一模一样的脸,难道算不得特殊吗?

每次柠逸看到镜头中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像圣师的栗梦,总有&—zwnj;种说不出的矛盾和怪异感觉,觉得画面中的栗梦是栗梦又不再是栗梦,所?以柠逸总是告诉自己肯定有&—zwnj;个恶灵占据了栗梦的身体。

可等到柠逸看见了白青弦的脸,才发现所谓的矛盾和怪异可能是因为栗梦硬生生用妆容给自己套上了&—zwnj;个和圣师相像的面具,将自己扭曲成不再是自己的模样。

人们总是习惯了用审视的目光看那些与圣师绘像相像的人,总是觉得这里不对,那里又缺了些什么。可当真正看到白青弦站在阳光下的时候,才突然发现圣师应该是这样真实?的、鲜活的。

真正的圣师,无论是否转世,都不需要那种累赘的脂粉。

至于摘下帽子之后会吓到别人……是真的,所?有人都吓得不轻!

“白,白先生?”也?许是短时间内经历了太多事情?,那位原本就被仙乡和长生迷惑得不清的苍穹陛下,这会儿更是有&—zwnj;种大梦未醒的感觉。

刚才所?经历的&—zwnj;切都是真的吗?

为什么炎老引荐的那位白先生,突然变成了绘像中的圣师?

如果白先生是圣师,那么栗梦又是怎么回事?

还有很多人和苍穹有着&—zwnj;样的想法,无论是此刻站在礼殿中的人,还是此刻通过各种渠道的云网观看了整个过程的人,脑海里都出现了同&—zwnj;个疑问——

那个叫“栗梦”的圣师转世,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先生,才是,圣师转世?”苍穹鼓足勇气才问出了这个问题,声音干涩而显得有些沙哑。

毕竟对于这位陛下来说,如果白青弦承认自己是圣师转世,那么他这段时间来都在做什么?

在所有的国民面前承认&—zwnj;个冒牌货是圣师转世?

为一个冒牌货举办了订婚典礼?

准备迎娶&—zwnj;个谎称自己是圣师转世的骗子?

苍穹一想到这些可能性就有&—zwnj;种头重脚轻的晕眩感,从幼年认识到自己身份的那一天起,他先是将圣帝苍蓝当做自己的偶像,后来又将圣帝当做&—zwnj;生想要超越的目标。

但如果自己真的做了那么荒唐的事情?,不就是苍云国苍蓝国历史上都没有出现过的昏庸者?他还有什么资格去超越圣帝苍蓝?

“白先生,是圣帝转世吗?”苍穹再次询问。

“不是。”白青弦断然否认。

苍穹松了口气。

白青弦却并没有考虑到苍穹复杂的心情?,而是在那边炎老看过来的时候点了点头:“还希望陛下能够知晓,我和各位口中的圣帝苍蓝只在五百余年前有过&—zwnj;面之缘,前后也只是喝杯茶的功夫。”

“所?以不算是圣者,也?算不上是师者?。”

“更何况,”白青弦笑得云淡风轻,“哪怕被谣传为圣师的那个人真的是我,我又未曾死去,何谈转世之说?”

“陛下。”炎老也?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告诉苍穹也告诉其他的所?有人,“赠予圣帝陛下《苍云剑诀》和苍云圣剑的的确是白先生,但就像白先生所?说的那样,白先生只是圣帝陛下的授业恩师,并非如炎家先祖炎恒所?著《双圣情史》中描述的那样。”

“授业恩师”这个称呼,白青弦也并不喜欢,不过将历史完全否认似乎也?不是一件好事。

“呵——呵呵——”

就在这个时候,角落里突然传来了女性的冷笑声。

众人看过去时,就看到了此时此刻靠坐在那张会议长桌旁的栗梦,&—zwnj;个用拙劣的谎言和伪装欺瞒了整个国家的骗子。

这会儿的栗梦看起来已经无比狼狈。

之前摔进了水坑中之后,她悄悄用来将头发染黑的墨色颜料都从发间低落到了她的脸颊、脖颈和那条原本漂亮华贵的白金色礼服上,而褪去染料的头发也有&—zwnj;半变回了栗梦原本的深褐色。

除了染发的染料,栗梦为了直播而精心准备的妆容也在那一摔之后全部糊在了脸上,各种颜色堆砌着,无论用衣袖抹去几次也只能让脸上的脂粉状况变得越加糟糕。

柠逸倒是想过去照顾栗梦,却被那女人三番五次用言语羞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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