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回来了,赶紧,三缺一,老赵这玩意又忙着给他媳妇打电话呢。”一位矮胖的同事看到秦贵回来,立即招呼道。
通过秦贵的陈述,许正知道这四个同事在手机上组团打麻将,一把十块钱的底,一晚上要是运气不好,输个几百块都是小事。
许正模仿秦贵说话,一口中原口音的普通话,“你们先玩,俺先给头送了宵夜再来。”说着他亮了亮手里提着的咖喱炒饭。
只是等到许正走进程亮的办公室,他头都没抬下,“老秦你把饭放我桌子上,这后半夜应该没活了,找个地方喵一会吧。”
“管…管管,那头,俺去歇着了。”许正回答完,连忙退了出去,差点穿帮,因为中原话也分好几种,秦贵是归德府人,基本上不说“中”,而是说“管”,幸好刚才反应快。
也幸好程亮没有拉着聊天,要不然以他对秦贵的熟悉,没准还真能看出什么。
许正借着关门的时候仔细看了一眼程亮的办公室,竟然有三个摄像头,除了墙角那个非常显眼,其他两个都是针孔摄像头,安装的位置很刁钻,这俩大概率不是程亮安装的。
要不是许正本身精通摄像头视野安装的操作,还真不可能发现,看来这人是个高手,这八成是严鸿强的杰作。
回到休息区,坐在秦贵专属的位置上,许正装作困了,连打两个哈欠,刚才邀请他打牌的那个矮胖同事这会没再提刚才的事,因为老赵已经打完了电话,四个人组团继续打麻将。
“你们说这结婚有什么好,咱们辛辛苦苦加班熬夜,挣了钱全交给了老婆,结果呢,连买包烟钱都得申请半天,哪有单身时候爽快?”
“谁说不是呢,这还不是最糟糕,你们听说了没,后厨有个师傅上周闹肚子提前回了家,然后家没了!”
“我也听说了,吓得我第二天早上回家便查了一遍,虽然我没找到一点儿证据,可踏马我更难受,因为那娘们心虚了…”
“唉,碰到这样的女人,只能自认倒霉。”一位刚离婚的同事显然很有故事,“要是早知道早晚得离婚,我当初为啥非得娶她呢?”
其他三人沉默了,许正却幽幽的接话,“你看书只看最后一页啊!?”
“这…好你个老秦,平时嫣儿吧唧的,没想到接话接的这么有深度,走,不玩了,哥几个,出去抽会烟,去不去?”
秦贵是不抽烟的,因为他的衣服里并没有烟,资料上显示他也不抽,而且一般作为男性工作者,也很少抽烟,许正不知道他之前跟着去外面抽烟不,琢磨了一下便也跟着出去了。
会所的管理条例是禁止库管员工抽烟的,特别是要进冷库的员工,就怕那些高档食材粘上烟味,所以,这些人抽烟都是偷偷去库房外面的卫生间。
这不,五个人一人一个单间,一个人一根烟,喷烟吐雾,好不自在,老赵还在回味刚才许正说的那句话,“刚才老秦说的对,夫妻之间不能总想那些糟心的事,还是得想一想以前,特别是刚恋爱的那会,当时我和我老婆,恨不得是连体婴儿。”
“呦呵,是不是24小时都在研究昆字的结构,睡觉也不分离的那种?”
几人一边抽烟一边开黄腔,许正自然没有参与,嘴里的香烟也没怎么吸,此时厕所这四个人他可以确定的是,他们都不是严鸿强,但有一个人是程亮他们一伙的。
这人还没在程亮他们之前那个微信群,所以被专案组忽略了。
许正能发现还是因为刚才大家伙递烟的时候,这货微信来了消息,让他一眼看到了,这则消息的发送者正是程亮微信上的头像。
所以趁着这会大家伙都蹲在茅坑,他偷偷的拿出了一个电子信息破解器,这玩意可以搜集附近三米之内的所有信号,同时外面的技术警会根据专门的仪器破解这些信号。
从而再次侦查到程亮他们新的微信群。
这样的话,许正他们就可以随时了解到程亮他们最新的行动安排。
不出两分钟,许正耳麦里传来高方本的声音,“技术科那边的兄弟们已经重新监视到了程亮他们新的聊天群,目前老陆他们这些暗语翻译专家正在抓紧时间破解。
还有,秦贵的表妹已经被抓了起来,审讯之后,她承认这一个多月,除了程亮确实还有一个男的和她有过接触,可惜的是,每次行事之前,她的双眼都是被蒙上的。
不过,这女人留有小心思,虽然没有偷拍视频,但是她偷偷留着沾有男人体液的衣服。
我已经命人立即去她家里取去了,然后马上化验。
除了这些,最重要的是,这个女人说,她有几次是在程亮办公室里被人打扑克。
如果这人真是严鸿强,他确实可能藏在库房,你刚才进去,有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有的话,你多注意,如果发现了严鸿强,小许你别逞强,功劳也得分给大家是不是?”
许正一边听着耳麦里高方本的汇报,一边思考严鸿强到底能藏在库房哪里,还有那笔钱,又能藏在什么地方?
五个亿的现金,重5.9675吨,5.85立方米,装进旅行箱都得十几个,这笔钱要想藏的严实,肯定不能直白的放到库房和冷库里面。
可是那个隔间就算是有,他也找不到,怎么接近。
本来不抽烟的许正,这会一头的烦恼,深吸了一口烟,还别说,确实可以减轻一点。
五人抽完烟,又结伴赶回来库房,程亮在办公室隔着透明玻璃看了他们一眼,并没说什么,显然他也知道自己手下出去干什么了。
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海池宫依然热闹非凡,但这些顾客晚上愿意吃东西的很少,所以库房这边的工作半个小时还来不了一单活。
所以大家伙又聚在一起拿手机组团打麻将。
至于许正,还是没参加,他装作困的撑不住,坐在椅子上不住地点头想要睡一会,实则是偷偷观察库房里的每一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