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袋子半晌,不是陶瓷的小罐子,不是画了漂亮图案一个个精巧的小袋子,而是很粗矿的大袋子。
他想起自己无数个行军的夜晚,都是用这个结实的袋子装盐巴,可是,他用这个袋子的时候,阿槿都不在啊!
他一把掀翻面前的几案,说:“阿槿不喜欢吃这些,带的东西呢?”
当然是没带啊,人都没了,带那些东西给谁用呢?就算有爱美味的人,可紧急集合来报仇,也来不及也没心情带这些。
可怎么说?
只好呼啦啦跪一地。
沈信转身就走,
后面一堆人求:“您好歹吃一口……”
“人是铁,饭是钢,王上,您身子受不住啊……”
“臣,求您让臣把个脉吧……”
给他把脉,谁给阿槿把脉啊,他连阿槿都见不到了。
沈信走的一步没停。
寒笙拦住他,说:“你饿死了,谁给她报仇?”
他就又回去了,
找了个地方坐着,端了一碗饭,一口一口的塞到嘴里。
吃了什么不知道,是咸啊淡啊,不重要,他一口一口的吃。
吃了一碗又找了一碗。
然后跌倒在地上吐了。
搁谁几天不吃饭,然后猛干饭两碗,吐的的几率都是很大的。
一群人又跪下求。
还是寒笙过来,抢了他手里的干饭,换成半碗软汤。
老军医也没求着把脉了,转身到人群外抹眼泪。
几尺的汉子都跟着叹气,
人生这一世,永不相见是最痛啊。
……
第三天进攻更快,很快到了草原腹地。
祁国最精锐的西北军,有无数军械的加持,还带着满腔的仇恨,又是在草原才损失五千最强精锐的时候,自然势如破竹。
俘虏无数,
几个谋士幕僚参将建言献策:
“您看,这么多的俘虏,我们极速行军耽误速度……”
“是啊,咱们没有多余的粮食……?
“该如何妥善安置?”
沈信说:“坑了吧!”
啊?
什么?
那么多人。
有很多人怀疑自己听错了。
沈信拔了剑自己动手,怒道:“我说坑了,我要他十年之内无壮丁,无法进犯我疆土伤我百姓……我要,给阿槿报仇……”
他泛着血红的眼睛,仿佛告诉众人,他像一个活阎罗。
阿槿没了,世间诸事皆无甚重要。
一连十几天,他在草原纵向进攻,最终打到王庭,把才登基的九王子一刀插在王座上。
有人报:“回王上,勅岩逃到西域了,西域王来国书说,愿意出面调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