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从新这么想着,拉开了隔帘,待他看清病房上躺着的人时,登时睁大了清澈透亮的眼睛。
作为一个医生,他的第一反应是上去检查病人的情况,但作为一个几十年老警察的儿子,待他冷静下来一想,岳大爷明显已经死亡,如果他此时贸然破坏尸体和现场,会给之后的侦查造成影响。
宋从新掏出手机,马上拨打电话报警,他本来想打110的,但是下意识就打给了那个熟悉的短号,拨通电话后听到他老爸的声音才反应过来:
“喂?爸,嗯,我在医院,我们医院死人了。”
电话那边:“所以?”
宋从新:?
“真的死人了,我没开玩笑。”
宋卫安本来还想说医院死人不是很常见吗,但是愣了会就反应过来了:“非自然死亡?谋杀?”
“大概率是,我看着像是过敏性死亡。”宋从新走近尸体边上仔细瞧了瞧,“详细信息我等会发短信给你,我得先通知我的导师。”
“好,我马上过去。”
宋从新挂断电话,站起身来朝着正在闲聊的组员们道:“五分钟,准备出警。”
聊天聊上头的几个人:?
这么突然的?
好吧,其实每次都很突然。
都坐上车了,池奚观还惦记着凌无忧说的那个八卦:“小凌小凌,所以那个大爷最后怎么样了啊?”
凌无忧系上安全带:
“最后换到了他侄子的肾,从此但凡有他侄子出现的地方他都避而远之。而他的侄子因为少了个肾身体变差了不说,处了八年的女朋友说走就走了,他想找那个大爷要点回报,但是不知道怎么说。最后和那个大爷一家人喝酒之后酒后驾驶出车祸死了。”
这车祸出的多少有点巧了。
池奚观:“啧啧啧……”
时垣在边上说道:“大恩如大仇,但你对一个人的恩情太大的时候,这份恩情会如泰山般压在对方的心上,当那人害怕因此损伤自己太多利益时,便会想要恩将仇报。”
年长的宋卫安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赞同道:“是这样没错。人性是最不可揣测的。”
池奚观:“就是说。”
车子开始行驶,凌无忧问:“宋队,这次的案发现场在哪?”
宋卫安回想儿子的实习地点:“海州市第一人民医院。”
凌无忧记性一直很好:“宋从新实习的地方?”
“嗯,就是他给我打的电话,好像说是他负责查房的一个病人。具体情况去了才知道。”
“这两次怎么都是家属报案啊,”池奚观在后边兴致勃勃道,“上次是时垣的妈妈……嗯,还是个大案子。这次是从新。”
关子平挑了下眉:“难道咱们刑警干久了,染上了点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柯南体质什么的……”
池奚观:“也不是没有可能……”
宋卫安:……
时垣:……
巧合罢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