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惊愕地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竟然是李恩宥面无表情的脸。
只见李恩宥仅凭单手便稳稳地捏住了刀刃,面对眼前这个属于乌鸦军团的男人,她毫无惧色。
男人微微瞪大双眼,脸上是有些难以置信的神情。
由于李恩宥并未佩戴任何防护用具,直接用手掌接触刀刃,导致她的手上瞬间被划开了两道深深的口子。
男人是真觉得她有些疯癫,这一个区的人划伤口流出来的血,可能还没有她一个人手上流的多。
李恩宥面上不显,暗地里咬咬牙,将受伤的手翻过来,掌心不断涌出鲜红刺目的血液,仿佛一朵盛开在地狱中的血色花朵。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男人:“可以了吧?”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眼前这个男人尽管看上去十分惊讶,但更多流露出的却是一种深深的鄙夷与不屑。
当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那张脸瞬间完成了从惊讶到不屑的无缝转换,仿佛变戏法一般。
“你恐怕还需要一次更为详尽的确诊检查吧?”
男人用充满讥讽意味的口吻说道,他的声音在这片死寂般的环境中显得格外清晰刺耳:“毕竟,你可是一个背负着杀人罪名的罪犯......难道不是吗?”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毫不手软地用力揉捏着李恩宥受伤的手,完全没有一丝怜悯之情,甚至还透露出些许恶意来。
李恩宥则只是冷冷地抬起眼眸,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
站在一旁的朴灿荣目睹这一切后,心中满是对李恩宥的怜惜与不忍。终于,他按捺不住内心的冲动,像个充当和事佬的角色一样走上前来。
“上士,这样做已经足够了......”朴灿荣紧紧抓住两人相互对峙的手臂,宛如一面坚固的墙壁横亘在中间。
李恩宥则始终紧盯着面前男人的双眼,眼神毫无退缩之意,甚至还能看出暗暗的嘲讽。
她突然发力猛地一挥手臂,成功将男人死死掐住自己伤口的手甩开。
她转身,朝着他们的根据地走去。
乌鸦军团的男人看着她的背影,满是不在乎。
“你看,这样行了吧?”
幼儿园园长拿着英秀的手,在英秀的手背上刚刚划出了一道小口子,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的小月牙,周围带着点血的红晕。
乌鸦军团的男人听到声音,回头看到这么大的伤口,阴霾的盯着人。
在幼儿园园长的注视下,最后,啧了一声。
“走吧。”
他看了眼朴灿荣,喊人走了。
幼儿园园长揽着人过去,英秀看着乌鸦军团的男人的背影,满满的不服气。
而郑载宪,捏了捏眉心,对着一旁看热闹的众人好言相劝,让他们都散了吧。
…………
朴灿荣手提箱拎在手中,棍子在他手中如魔术棒般撬开了管道的门。巨大的栅栏缓缓打开,他迈步走了进去。
“……呕……”
“……咳咳……”
诡异的声音在空间内回荡,如鬼魅的低吟。
朴灿荣轻车熟路地走到管道墙壁的一处凹陷,里面竟然蜷缩着一个人。
潮湿的环境显然不适宜居住,女人如虾米般佝偻着身躯,跪趴在床铺上,咳嗽声不断。仅有的一点慰藉,便是那丁点保暖的物品了,被随意的堆在铺子上。
朴灿荣看着女人撕心裂肺的咳嗽,心中不禁泛起怜悯。
她看上去已经五十来岁了,面容憔悴,令人心生同情。
他打着手电筒,缓缓靠近,关切地问道:“小姐……你还好吗?”
女人转头看了他一眼,汗水浸湿了鬓角,湿漉漉的头发紧贴在脸上,狼狈不堪。她艰难地开口:“我.......肚子,肚子疼得厉害.......”
朴灿荣略一思索,从怀中摸出一板仅剩几片的药片,没有犹豫的递给女人:“这是阿司匹林,你拿去吃吧。”
女人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手中的药片,仿佛看到了生命的曙光。
在这物资匮乏的时刻,药品比食物更加珍贵,更加难以寻觅,而她,却没有购买的资本......
女人激动得颤抖着双手,紧紧拉住朴灿荣的手,声音嘶哑地说道:“感谢你……这么珍贵的东西……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才好……”
她的声音充满了感激,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内心深处挤出来的。一个药片,或许就能让她多撑上几天,多一份活下去的希望……
朴灿荣回以一个温暖的微笑:“不用谢,我先走了。”
他缓缓地站起身子,紧紧握着手电筒,光线不经意间掠过墙壁。那星星点点的血迹映入眼帘,已然呈现出暗沉的褐色调。朴灿荣心头一紧,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警惕地环顾四周,目光犀利如鹰隼,试图寻找更多线索。
刹那间,某个关键细节闪过脑海,他快步走到女人身旁,声音低沉而急切地问道:"你...那个,你的儿子呢?"
女人显然被突如其来的问题惊得一愣,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诧异。她迟疑片刻后,喃喃自语道:"他…他不在外面吗?"仿佛对自己的回答也充满了疑惑。
朴灿荣迅速从凹陷处走出,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女人这时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骤变,她猛地跟着站起身来,嘴唇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然而,一切都太迟了。
只见另一边的朴灿荣毫不犹豫地拿起了公用电话,拨通了上头的电话,清晰而坚定地报告:"A 区,无所属单位的 211 号,吴俊逸,点名缺席。"
朴灿荣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带着一种无法忽视的紧迫感。
随着话音落下,整个场面陷入一片死寂。女人呆呆地立在原地,脸上满是惊愕和绝望。
朴灿荣挂掉电话,眉头紧锁,丢人了,这可是大事,甚至要是只是擅自离开都好说,就怕,在不经意间,会变成什么奇怪的东西……毕竟,也不是没有先例。
女人颤颤巍巍的站在原地。
另一边,刚好是闵卓接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