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祥瑞的亲随看着伤口深深的红毛兔子,一时间有些犯难,不知道该如何给兔子来包扎。
黄忠用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名不知如何下手的亲随,道:“哪里流血,你把哪里用布包起来不就行了?”
得了命令,上一秒还不知如何是好的亲随,这一秒立刻行动起来,熟练地从下摆撕了一片布下来,然后利落地给红毛兔包了个严严实实。
孔融这时也上得前来,他把鹰细细一观,对想要发狠地魏延道:“魏将军且慢,如今祥瑞有损,已是失职,此鹰生得目锐翼长,雄健美丽,不如活之一同献给陛下,同时将此间事情一并禀报,以陛下之明,想不致太过深责。”
魏延点头,手臂微微放松了些,谁知他刚刚放松,这鹰竟剧烈挣扎起来,发出一连串急促清戾的叫声。
“你这畜生,真是找死。”魏延愤怒,用手掌狠狠给了这鹰脑门一下,这鹰挨了一掌,不但不如方才般畏惧发抖,反目露凶光,有以死相搏之态。
魏延还要再打,黄忠用弓把他拦住,微微抬头示意,魏延抬头去看,见另有一只体型较小的苍鹰在头顶反复盘旋。
黄忠举弓,用不曾受伤的小拇指微微勾了勾弓弦,头顶这鹰吓得急忙高飞而走,再也不敢靠近,魏延怀里的鹰遂不再挣扎。
魏延把鹰绑好,一行人就这么入了许都,孔融将奏表送入宫中后便回府去了,而黄忠扽人则住进驿馆,各自沐浴等待皇帝召见,其中孔融还专门为黄忠找了一个颇有名气的大夫去给黄忠包扎手指的同时给红毛兔子也重新包扎了一番。
刘协原本对祥瑞一事不甚上心,上午看了刘表、赵岐的奏表之后,下午也仅仅是传了孔融入宫奏对,待询问完荆州事宜之后,见孔融有欲言又止之态,便笑道:“卿此去荆州,传达甚佳,有所思量尽可说与朕听,怎么露出这等小儿女的忸怩之态?”
孔融道:“陛下明鉴,此非臣之私事。乃是中郎将黄忠一路护送臣归,尽忠职守,任劳任怨,如今不慎意外伤了祥瑞,故臣想为其分说缘由于陛下。”
“黄忠?”本只是例行询问的刘协来了兴趣,道:“卿可仔细说与朕听。”
孔融本是文人,将魏延不慎脱兔,黄忠以箭赶兔,众人守株待兔之际,有雄鹰天降卷兔而走,黄忠纵马逐鹰,箭网猎之说的活灵活现,精彩万分。
“还有魏延?”刘协心中大喜,暗道:“难道这就是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
“朕岂会因这等小事见责英雄?”刘协道:“可令二人觐见。”
这时旁听的荀彧道:“陛下虽不忍因小事见责臣工,终究二人于职有失,陛下亦不宜封赏。”
荀彧话中隐含劝谏,刘协看了一言荀彧,心道:“难道朕对二将的见猎心喜表现得如此明显吗?”
笑了笑,刘协道:“文若勿要忧心,朕亦知朝廷此刻重心何在,必不会使成武侯心生嫌隙。”
荀彧一向认为匹夫之勇于大局无用,对孔融在朝廷将伐张绣之际,以此佞臣之态耽误皇帝时间相当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