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做梦。
但是,他的心乱了。
他不该有在意的人,就该像当年说好的那样,以另一个身份隐藏在谢家,伺机窃取着原本属于他们的。
谢庭柯默然半晌,那只举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去。
就在这个时候,谢时鸢又朝他微微靠近了些,伸长了细胳膊细腿,把男人当树袋熊似的一股脑用力抱着。
如果谢庭柯观察的更仔细些,便会发现她唇边的坏笑。
谢庭柯低头看她,随之,那抹坏笑收敛了,不知做着什么梦,她呢喃着他的名字,也呢喃着他的名字,她说换一个时空,她要娶两个老公。
谢庭柯:“......”
他能谢时鸢怎么办?
她就是这样,孺子不可教也。
谢时鸢就是上天派来惩罚他的。
谢庭柯像想到什么,突然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美的礼盒。
打开一看,一颗闪闪发光的大钻戒。
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钻戒,最后把盒子关上,塞到了她的口袋里。
他会以另一种方式负责的。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伴随一阵引擎的轰鸣声,发亮的车灯突然把漆黑的山林照得宛如白昼,只见为首的是两辆警车开了过来,其次是一辆黑色迈巴赫,后面还跟着几辆黑色小轿车。
警车停下,几名警员举着雨伞,匆匆跑了下来。
“谢总!您可让我们好着!”
“谢总,您还好吗?谢老太太报了失踪,大家都在担心您和谢小姐的安全!”
谢庭柯刚把礼盒塞到了少女的口袋里,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些混乱的脚步声,他鬼使神差的又把礼盒取了回来,重新放入西装口袋。
少女犹如树袋熊一样抱着他,他推开,那一下她死活不肯撒手。
脚步声越来越近,伴随着一道急促的咳嗽。
风雨中,肖秘书举着雨伞,焦急的道:“白总,您慢点,谢小姐没走丢,她和谢总待在一起很安全。”
白嘉述!
他搞的鬼!
谢庭柯额角青筋突突跳,强压着太阳穴,推开了怀里的少女。
警察赶来的那一刻,推开车门,满是风雨飘了过来。
男人冷硬的轮廓,瞧不出丝毫异样。
“谁报的警?”
“谢老太太啊,听说您带谢小姐外出,一夜未归,担心你们出事。”一个年轻的警员撑着伞,往前走近了些。
谢庭柯推开宽大的雨伞,两名警员身后还站着一个男人。
白嘉述皮相生的好,明明是一只狡猾的大狐狸,偏偏长着一张圣洁无垢的脸孔,浅浅一笑,周身萦绕着悲天悯人的神性。
谢庭柯只看到了他的恶毒。
“我和时鸢约好了,到了零点,互通电话,她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我尝试拨打你的,也联系不上,我担心她遇到危险,所以通知了谢老太太,谢总,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发生什么事了吗?”
“正是多事之秋,谢总还请多为时鸢的名声着想,孤男寡女,三更半夜,万一被记者拍到了,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我的车抛锚了,通知了特助,他稍后赶来。”谢庭柯冷着脸,不悦道。
白嘉述笑笑,“我和时鸢在交往,即便是兄长,我也无法忍受。”
他说着,上前了几步,话声绕在雨声里头,旁人听不见,谢庭柯捏紧了拳头。
“我送她回家。”白嘉述又笑,“为了避嫌,就不麻烦谢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