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首凝视着徐昌邑,徐依依忽然泪如泉涌,徐昌邑不明所以,立刻起身,一脸紧张地询问:“师妹,何事令你如此?你觉得怎样不适了么?”
徐依依泣声反问:“师兄,为何你会落魄至此,周身灵气凋敝,满身尘埃?”
徐昌邑稍作迟疑,面上立即流露出狂喜之色,看向徐依依问道:“师妹,难道你能看见了?”
徐依依轻轻点头道:“师兄,如今我看得清清楚楚,万物万象皆入眼底。”
话音刚落,她目光转向正竭力调息自身仙元的张灿,抑制不住心中的感动:“那位定是张真人吧?他就是救醒我的恩人,对不对?”
徐昌邑点头示意,随即毫不犹豫地朝张灿躬身行大礼。张灿正在修炼恢复,感知到徐昌邑的行礼动作,连忙从修炼中抽身而出,迅速上前搀扶起徐昌邑,口中说道:“师兄此举万万不可。”
见徐依依也要向自己行礼,张灿同样一把将其扶住,淡然一笑:“真的不必如此,只需静心修养,气海之伤不过是暂时之事,数日之内必能痊愈。”
然而徐依依听罢,脸色骤变,眼中满是震惊与冰冷:“你究竟对我施展了何种神通?为何我如今白日也能保持清醒了?”
张灿注视着眼前的“徐依依”,朗声笑道,并指向窗外:“我只是引导你看一眼外界的景色而已,这美景可赏心悦目否?”
“你这妖孽,可知我是何方神圣?我乃冰月仙宗的传人,你竟敢对我下手!就不怕我宗门之人寻仇,届时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吗?”
面对自称冰月仙宗传人的“徐依依”,张灿念头一转,刹那间,“徐依依”便痛苦地跪倒在地。张灿嘴角勾勒出一丝笑意,悠悠言道:“此刻你已是笼中鸟儿,还想这般嚣张?你那些族人,在我看来,无非一群微不足道的池中之物。即便他们齐来寻仇,我也绝不惧怕!”
张灿素来自持无畏天地,就算眼前这位所谓的冰月仙宗真的杀上门来,他也毫无畏惧之意,更别提区区一支冰月宗内的虾兵蟹将了。待时机成熟,张灿运用秘术再次令“徐依依”的意识陷入沉眠。一旁的徐昌邑不禁困惑地发问:“张真人,这是怎么回事?为何那个人还会在我妹妹体内?”
张灿望着床上昏迷的徐依依,微微一笑:“原本我是打算将她的这部分意识彻底剥离出去,但最终我没有那么做,而是选择将两者间的灵识通道阻断并沟通。”
徐昌邑听闻此言,愈发不解:“既然如此,我妹妹岂不是依旧处在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状态吗?”
张灿轻轻摇头道:“实则我此举亦有深思熟虑之处。首要之虑在于,你应知晓,魂魄虽无形无质,却蕴含着个体之精粹与记忆,强行剥离灵魂对依依来说风险巨大,稍有不慎,她可能会陷入痴傻之境,甚至是形神俱灭。想来你也不愿见到此种悲惨结果吧。”
徐昌邑点头默许,忧虑仍写满面庞,尽管他成功挽救了徐依依的生命,并让她重见外界之景,然而她的体内毕竟掺杂了异样的存在,毕竟那并非她本身的灵力。
张灿察言观色,微微一笑,续言:“至于这冰月族,其修炼之道虽然未知,但他们实力雄厚确是不争的事实。对于依依而言,接纳此族之力只会裨益于她,无任何害处。你身为武道修行者,百年之后或许容颜未改,而依依却可能早已步入生死轮回。将此人的灵魂暂居于依依体内,对她并无妨碍,反而大有裨益。”
徐昌邑看向徐依依,点头认可,“的确如此,即便体内寄宿两人之魂,至少现在她已能看到世界了……”
“再者,待到将来依依不再需要此人之时,我会设法引导她的灵魂将其彻底吞噬,届时不仅能消除那人的意识痕迹,且在我先前在依依魂魄中注入的一股仙灵之气作用下,只要时机成熟,依依自会摆脱现状,但这需些时日。”
闻此言,徐昌邑神情立刻振奋起来,再次欲拜谢,却被张灿一把扶起,后者淡然笑道:“说过多次了,你是我张灿的挚友,此类举动不必再有,明白么?”
徐昌邑坚定地点点头,此刻他的心中豁然开朗,之前的疑虑愁云全都消散无踪,望着身边的张灿,他认真地说道:“张灿,从今往后,我的这条命便是你的,你若有所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张灿轻拍徐昌邑的肩头,目光环顾四周,对着他道:“此处并非适宜修行之地,我给你一笔灵石,你去找个适合修炼的洞府。”
正说着,张灿便要取出储物袋中的灵石,徐昌邑却连忙摆手拒绝,摇头道:“张灿兄,万万不可,我妹之病全赖你救治,我怎可再接受你的财物,此乃修真界的禁忌啊!”
张灿微笑着摇头道:“你说这些何用?你当务之急乃是尽快提升自身修为,将来我也会有事相求于你。另外,我之所以让你买下那个洞府,亦有私心,那附近有一位我需要庇护之人,而你如今正是最佳人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