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的衣服被撕作碎片,零零散散地飘在地上,一旁,被孙天裂踩住颈部的执行官逐渐显出真身。
“小子,搞暗算你还不够格。”孙天裂抠出嵌在胸口的麻醉剂,一把将其捏碎,“你不是第一个来折磨我的人,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
幸存的执行官,亦或者是其他星族的伪装者,口吐白沫,眉头紧皱,纤细的胳膊不断用力尝试掰开锁死自己咽喉的粗糙大脚,逐渐蜕变成暗黄色的下肢也不受控制地胡乱晃动。
“告诉你个小秘密。”说着,孙天裂加重了脚劲,“在我们一族所管辖的行星星域中,没有人会傻到直接从行星大气层降落,除过海盗和非法移民,正规船只只会通过链域往返行星之间。”
“......”
孙天裂脚下的那位伪装者已经严重到青筋暴起、眼球凸显,至于他到底听没听见我们平易近人的队长的谆谆教诲,还得两说。
“呵,当年星族何等威风,没想到,现如今也干起了这种勾当。”
呢喃一句,天裂转过身顺势询问下公主那边的情况。
“衣服怎么还剩下了?”
尽管天裂与公主相处了挺长一段时间,但在某些方面,他们似乎还没有达成共识。
“首先,我是公主;其次,你见过哪个公主吃无机物的?”
嗔怪的语调似乎是这生物的标配,当然,这很大程度上也归功于天裂的玩世不恭。
“我寻思你可怜我呢。”
几十年如一日的生活规律且枯燥,在外界没有补给送入的情况下,天裂身上挂着的几件衣物在这种生活的打磨下也顺理成章地变成几块破布。
“啊,额,嗯,是的,没错,本小姐可怜你的。”
看样子,天裂给的这个台阶有点高,险些将我们尊贵的公主摔上一跤。
“对了,你脚下那位似乎想做些什么。”
为了找补回点为数不多的颜面,公主特意选了个合乎情理的话茬来岔开话题。
“你想做什么?”在公主的提醒下,天裂将目光重新锁定在脚下的伪装者上,“我劝你消停点,还能让自己走的没那么痛苦。”
“......“
上气不接下气的伪装者一只手不断拍打天裂的大脚,恳求他先让自己喘口气,另一只手则颤颤巍巍地伸向怀中,好像要取什么东西。
天裂对此没有太过警觉,他倒要看看这个伪装者要玩什么花招。
“呼呼呼”
瘫软在地的伪装者大口大口喘着粗气,顺带还将手中攥着的东西递到天裂面前。
“又是星族的邀请吗?”
极不情愿地接过人类研究了几个世纪都没研究明白的星族储信水晶,天裂心里很不是滋味。
自从他被天堑流放到这里后,星族就一直想将这位足智多谋、伏虎降龙的第一梯队队长收入囊中。可惜,尽管他们尝试了很多种方法,我们这位队长就是雷打不动。更有甚者,星族他们出动美人计妄图勾引这位被圈禁多年、毫无娱乐消遣的老头,但他们忽略了一点,人族的审美和星族是不一样的。
正发呆的功夫,喘过气来的伪装者卸下了自己的伪装——通体暗黄,手掌带蹼,毛细血管粗大且为亮白色,眼眉宽大,但头顶却没有毛发。
“莫克人?”打量之余,天裂将手中的水晶掰下一块放入嘴中,“星族渗透部也得上前线了?”
“咳咳,咳,你是真不好骗呐。”说着,莫克人看向队友仅剩的残渣,“得亏他们是天堑的走狗。”
“咋,你们要搞叛变?”咽下水晶碎片后,天裂将手上的晶体交还给莫克人,“话说,你为什么要给我分享这段记忆信息?”
“你这样说,是瞧不起我们对远古神的信仰。你什么时候见过叛变的星族?”
“阿,是是是。”一边应付,天裂一边回味方才进入脑中的记忆,“所以,你还没告诉我这段记忆信息到底是什么。”
“你看不出来吗,天堑在屠杀平民。”
“我更倾向于叛军。”
“叛军会穿RZMX的衣服?”
“......”
天裂面色沉重,想反驳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行了,你想怎么样,明说。”
“我的目的,你心知肚明。”整理好着装的莫克人继续向天裂发难,“你们一族就是这尿性,复杂的社交礼仪以及所谓的尊卑谦让把平民折磨的不成样子。眼下,天堑彻底摊牌,你根本没有任何理由为他们浪费你的能力。况且,你可能还不知道,当年你被流放,还是我们把你的父母接过来以最高礼仪相待直至他们追随伟大的远古众神。现在,是你最后的机会,不要浪费。”
“‘为他们浪费能力’?你是说......”
“天堑的部队过会儿会来。”
“天堑高层都被你们渗透了?”
“无可奉告。”
莫克人明白眼前的天裂虽是很难捂热的铁疙瘩,但这次的火候确实到位,只要稍稍缓和时机,天裂应该会接受。
“对了,这是尘晶体。”说着,这位渗透高人又递给天裂一块水晶,“想好了,就捏碎它,它会把你传送到我们的地界。到时候,我们肯定会以最高礼仪接待你。”
“......”
“所以,你不惜牺牲自己多年的渗透工作,来到这里,就为了这个?”
公主见天裂迟迟不开口,索性接过话茬对峙莫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