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阴森的府邸装不下这群荒淫无度的达官显贵的放纵与堕落,奢华的装饰品和珍贵的家具同样无法掩盖房间中弥漫的腐朽气息。烛光摇曳,投下扭曲的阴影;油漆剥落的墙壁,遮不住不言而喻的可悲。
尸骨和脓血构筑起灯红酒绿的夜色,达官显贵们沉浸在声色犬马之中无法自拔。他们衣衫不整,丝袜破损,脸上的妆容模糊不清。酒杯和烟雾缭绕,朦胧间,数不尽的哀嚎和着怒吼肆意飘洒。他们纵情欢笑,放肆嬉戏,完全沉浸在肉欲的快感中,忘却了自己的身份和责任。
“他妈的,要是我不来,你们这群畜生还打算潇洒多久?”
破门而入的孙天裂大大咧咧地坐在慧明一侧,右手持枪按在翘起的二郎腿上。
达官显贵们的身体止不住打颤,眼神溢满惊恐和不安。放肆的笑声戛然而止,房间内,“黑白无常”早已等候多时。
如同旱厕内的蛆虫一般,他们颤颤巍巍地蜷缩在角落里,试图用自我欺骗的方式躲避这突如其来的威胁。
有人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衣襟,指甲陷入皮肤,流下微不可察的血珠;有人的面颊颤抖不已,发出无声的呢喃,仿佛在祈求神的宽恕;有人的嘴唇被牙齿咬得通红,血丝渗出,却无法发出一丝声音;有人嘴角微微上翘,形成一种病态的笑容,扭曲且狞恶,令人毛骨悚然。
他们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液,宛如晶莹的珠宝,滚落而下。汗水湿透了他们的发际线,贴在脸颊,苍白而狰狞。那些颤抖的额头更是彰显了他们内心的动荡。苍白的面庞上,血管如网,交织成一幅诡异的图案。微微抽搐的肌肉使他们的脸庞变得扭曲不堪。
将死的恐惧如冰霰般倾泻而下,刺骨的寒意渗不进血肉之躯,却能将根深蒂固的希望连根拔起。
这群达官显贵们的眼神四处游移,充满了惶恐和不安。他们的眼角余光不时瞥向敞开的大门,似乎想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畜生们的呼吸都因孙天裂的到来而变得急促而不规律,心脏狂跳不止,形似一颗颗蓄势待发的火箭。
他们试图寻找着彼此的支持,但却发现彼此都陷入同样的恐惧之中。手足无措的他们只好彼此相互依偎,希冀从对方身上寻求一丝安慰和勇气。
这间房间成为了他们堕落的囹圄,而现实的威胁让他们不再是无所畏惧的荒淫之徒。
“你交友水平又下降了。”孙天裂嘲讽道,“我记得你以前非常不屑于这种腌臜的东西。”
“世道变了,三藏。”慧明对此并不吃惊,“人总是会变的。”
“我只是没想到你会和这群畜生待在一起。”孙天裂卸下手中枪械的弹药,一颗一颗对应在场的人头,“刚刚好,多一颗子弹。”
“来一根?”与此同时,慧明打开镶嵌于自己大腿内侧的收纳匣,取出两根上好的雪茄,“我知道你馋这玩意儿好久了。”
“谢谢。”孙天裂接过慧明点燃的雪茄,吞云吐雾一番,“话说,你怎么在这儿?”
“受邀。”慧明简短地回答道,“‘混世’邀请我前来参加荧惑殖民区最高领导人的生日晚宴。”
“什么时候的事。”
“呼”慧明深吸一口雪茄,吐了口长气,“就在你射爆荧惑火卫一防御工事的前几天。”
“我他妈还真赶趟。”孙天裂打趣道,“我这份生日贺礼那老畜牲不一定咽得下。”
“くそやろう、死ね!”
刹那间,一头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的畜生突然暴起,直冲孙天裂的面门。
“不自量力。”
孙天裂倒也反应了过来,可惜饥饿难忍的公主再也无法忍受被动空腹的痛苦。
“你在做什么?”看到脱离自己身体的公主,孙天裂倒也没有想象中那么暴起,“不是说再等一会儿吗?”
“老娘受不了了!”扭转体态的公主撑开血盆大口,外翻出自己的獠牙,迅速扑到自投罗网的猎物上,“你谈你的,我保证吃得既优雅又美观。”
“这位是?”
也算见过世面的慧明久违地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不过,他还是强压住自己内心的惊恐,强装出一副心平气和的神情。
“我老相好。”
孙天裂颇为自豪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