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的那场瘟疫,他虽然挺到最后,吃了好不容易研制出来的药,却落下了病根。
后来他加入起义军,时常都是带病上阵,直到那一次,东陵朝廷与北戎人勾结,设下死局前后夹击北境义军……
当时她身在后方军营,为从前线抬下来的伤员施救。
至死,他们都没能见上最后一面!
虽然如今距离那场瘟疫的发生还有很长时间。
可是每每想到他独自前去北境,她的心还是难以抑制地又慌又乱。
思及此,她暗暗下定了决心,等办完祖父的丧事,她定要尽快赶往北境才行。
也许,只有陪在他的身边,时刻感受他的体温,她的心才能真正踏实下来。
唇角忽然一痛,她睁开眼,对上他哀怨的眼神,“这你都能分心,看来,是我不够努力……”
她笑着,凑上去轻啄他的薄唇。
“怎么了?”他看得出来,她心底藏着事。
左倾颜默了默,将五年后发生的那场瘟疫和与他战死沙场有关的,都一一详尽告诉了他。
“可惜那时你为军中的事十分忙碌,我也整日顾着救人,你我几乎没有机会见面,对你出事的那场战,我知道的信息太少了......”
“虽然距离瘟疫发生的时间还要很久,可是前世的轨迹毕竟被我改变了,也不知道到底还会不会发生,但你先听着,心里有数些,也能多加防备,我才能放心。”
她将随身携带的纸笺交给他,“瘟疫的药方我也准备了一份,你回去的时候记得带在身上。”
祁烬第一次听到自己前生的死因,面上却是波澜不兴,仿佛从未在意过自己的生死。
见她柳眉深锁,他眸底蕴上一抹懊恼,低声道,“是我不好,凭空揽下这么个差事,倒叫你不能安心。”
闻言,左倾颜莞尔一笑,眼睛像月牙般弯起,“可是,这才是我喜欢的你。”
她定定看着他,“知行,是你说过,要与我并肩而行,你好好在北境等着我,不许食言。”
祁烬突然扬唇笑起来,“听起来倒像是夫君叮嘱在家的妻子……”
逗得她眉眼神色微缓,不安渐渐消褪。
他方才收敛笑意,郑然道,“我等着你。”
她松了口气又道,“我和大哥商量过了,祖父下葬的那日,便趁机起出父亲的棺椁。”
祁烬沉吟,“如此,倒不失为一个掩人耳目的好办法。可惜我不在天陵,没人给你们打掩护,你们自己要多加小心。”
话落,祁烬拿出一块篆刻着银龙纹的贴身腰牌,塞进她掌心。
“这是能代表我身份的腰牌,若遇到不能解决的事,可以找钟老,他以前欠过我一个人情。”
左倾颜想了想,“钟赟之?”
那可是先帝任命的两位辅政大臣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