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玄派遣分身去地上凑热闹的举动，他自然是看在眼里的。
不过他没想到自己这徒弟心有这么大，竟敢摆下阵法直面六境鬼神。
姜玄闻言笑了笑：
“跟炎波鬼神打，大概一九开吧，我一他九。”
“只不过跟他打的只是一个分身跟几套阵盘罢了。”
“拿他实验点东西，赢了我血赚，输了也不亏。”
言罢，姜玄便将大部分意识收束到了阵法之中的分身身上，随后挥一弹。
“吼”
可没等他彻底落阵，炎波便发出了一声蕴含着无尽怨气与怒意的嘶吼声，径直撕碎了四块阵盘。
“凭什么你也小看我？”
“我要把你囚禁在下泉之中永世折磨。”
“我可没小看你。”
看着阵法被破姜玄却是一点都不急。
甚至他都懒得躲，任凭炎波将自己的分身捉住后开始用鬼火炙烤。
“炎波完了。”
看着仰天怒吼的炎波，余下几个站在一旁看戏的鬼神却是开始窃窃私语。
“不一定，那小子虽然强得有些离谱，但应该伤不到炎波吧？”
“为什么伤不到？炎波以前就被蕴神境伤到过，那小子境界虽然只有三境，但不比一般蕴神境来的弱，能伤到他不是正常的？”
“至于我说他完了，是说他不能瞎吼。”
“刚才我可看到了，天上那雷神法相拔鸟毛的时候瞄了炎波一眼。”
无垢鬼神话音一落，其余几个鬼神抬头看了眼天穹上压着朱雀打的雷神法相以后，忍不齐齐住打了个寒颤。
接着后几个鬼神相互对视了一眼后又看向了无垢：
“徐都升前些日子不是打了你一顿么？你不准趁机报仇？”
无垢鬼神闻言翻了个白眼：
“被打总比送命好。”
“我可不想得罪死神霄派那群疯子。”
......
几个鬼神相谈间，姜玄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了半空中，有些无语地看向了正在折磨自己分身的炎波鬼神：
“不愧是最弱六境，抓到个分身都没发现。”
话音间，被炎波抓在手心的分身便化成了一缕青烟消散。
自此，炎波身上的怨气就更重了。
“你要死！”
看着怒吼中化出百米鬼躯的炎波，姜玄眼中不由出现了一丝戏谑之色：
“我要死？”
“是我？”
“是我？”
“还是我？”
一个个分身从虚空中走出，齐齐看向了有些宕机炎波。
“看来，连你自己都不知道哪个要死。”
“吼”
“都要死。”
看着逐渐疯狂的炎波，姜玄只是耸了耸肩，随后瞄了眼那些在一旁看戏的鬼神后控制着所有分身单手一压，“实力可不是吼出来的。”
“就算是吼出来的，你吼得也不够大声。”
言罢，好似永远昏黄一片的九原天上，忽有无数群星闪现。
“哞”
“唳”
“嗷”
“吼”
而后，又有四声好似源自远古的苍茫吼叫声自九原之上出现，惊得那些正相互调侃的鬼神停下了言语，也惊得天上的雷神与朱雀停顿了一瞬间。
“《四象星宿大阵》？”
听着高天之上自家师祖们传来的惊疑声，姜玄那分化出来，被虚幻的四象圣兽裹着，正由内而外冒着璀璨星光的219个分身同时点了点头。
“弟子不才，年后刚参悟四象以成阵，之前也不曾布下四象阵法，也不知道阵法威力如何，今日刚好拿炎波鬼神试阵。”
言罢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圣兽彻底凝实，而姜玄的分身也隐入了四象圣兽体内。
可成阵以后姜玄却没急着动手，反而看向了高空之上：
“师祖，天上那只朱雀在吸收我用阵法衍化出来的朱雀气机。”
“咚”
姜玄话音落下后一瞬间，又有鼓声自雷神体内传出，而后天上的雷霆气机就更加狂暴了。
瞄了眼天上那只被压着打的朱雀，姜玄随后就把视线落到了被四象圣兽围住，正严阵以待的炎波鬼神身上。
当然，四象是表象。
阵法其实已经彻底围住了炎波，姜玄没将其身形遮掩住，只不过是想要别人看到自己想让他们看到的罢了。
一直埋头发育确实爽，但要老是一个人修炼成长，少了旁人的惊呼，那就总感觉会少了点什么。
这或许就是一个显圣人的自我修养吧？
心思转动间，千米长的青龙一摆尾巴就冲到了炎波鬼神身前。
“担山！”
也就在青龙尾巴要落到炎波身上的时候，满眼愤怒的炎波突然恢复了平静，随后同样化成了千米之躯，脊背一弯间就挑起了一座虚幻的万米高峰砸向了青龙。
“啧，地煞神通？”
“好像谁没有一样。”
念头一动，青龙就化成了一缕清风盘旋到了高山之上。
“轰”
随着虚幻之山砸到九原之上激起无边秽气，化作清风盘旋至高空的青龙也变成了一柄利剑，在炎波鬼神不可思议的眼神中将其透胸而过，在其胸口留下了一个前后通透的大窟窿。
须臾后，看着如同云箓般的木纹浮现在鬼躯之上，而姜玄不由点了点头。
虽然木纹只生效了一瞬间就被炎波驱散了，但他的想法确实能行。
“青龙为木，主生。”
“既然可以将你的鬼躯木化，那能不能抽取你的生机？”
“就是鬼有生机么？”
带着一丝疑惑，姜玄伸手一点。
下一刻，由青龙化成的利剑散成了一道清风，吹拂过了炎波的身躯后又在姜玄身边凝聚出了身形。
伸手接过青龙手中的一滴黑色血液，姜玄随后挑了挑眉头：
“还真可以？”
“这血液是什么？鬼神本源？”
“所以青龙主的生机不只是生机，还是一切生物、死物的本源？”
“吼，姜道玄，你不得...”
炎波鬼神话没说完，四肢、脖颈、尾巴上就缠上了充满了杀伐气息的黑色庚金锁链。
至于嘴里，则插着一把黑色长矛堵住了他接下去想要说的话。
“姜道玄，你不得好死，我要撕碎你！”
看着哪怕嘴巴被贯穿，但依旧要用鬼气震动空气发出怒吼的炎波，姜玄不由耸了耸肩膀：
“能活下来再说吧。”
“说实话，《四象星宿大阵》有些超过我的预料。”
“原先我还说我跟你打起来后九一开，我一你九。”
“但现在好像要反过来了。”
“陷入阵法以后，我们依旧是九一开，只不过是我九你一。”
话音落下，朱雀就已经飞到了炎波鬼神身上，落下一朵朵南明离火。
就是姜玄现在实力不强，布阵闲话的朱雀使用出来的南明离火并没有传说中毁灭世界的力量罢了。
只不过看着火焰中挣扎、消融的炎波，姜玄又突然觉得现在的离火也不弱。
心中思绪转动，姜玄又对着玄武看了一眼。
下一刻，无尽星光就落到了玄武身上，半响后玄武就吐出了一滴散发着星光的黑色水滴。
只有小拇指指尖大小的水滴对比近三百米高的玄武显得滑稽了一些，但其散发出的恐怖气机，却让姜玄都觉得离谱。
看着水滴朝着自己眉心落过来，炎波更是散发出了无尽的惊恐。
“星光神水？”
“照胆，你还看戏？”
“天师道，要是当面保不下我，谁还敢给你们卖命？”
惊恐间，炎波的鬼神之躯又是长大了三百米，硬生生地撑断了束缚着他的庚金锁链，随后朝着那滴指尖大小的水滴吐出了一口猩红色的火焰。
“地煞术《吐焰》？”
“又是《担山术》，又是《吐焰术》，机缘不小嘛？还是说是天师道给你的？”
思绪间，正准备试验更多阵法功能的姜玄突然抬头看向了高天之上。
借着阵法的力量，他能感觉到一道无比恐怖的气机正在高天之上苏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