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有吩咐。”她低语了一句,又隔得老远地撑着他的胳膊站起来。
问了一下自己的帐子在哪里。便径直瘸着脚回了帐中。
不多时,韦不琛趁着无人留意,进了帐子。
岂料,一进来,小菱坐在床榻上,只穿着一件肚兜儿,身上套着一条红绳,红绳上穿着皮光极好的珍珠,正是皇后冠上的那几颗。
她一勾唇:“韦大人,还请帮帮奴婢,把这红绳解开。奴婢受不了这磋磨了。”
韦不琛觉得恶心。退了一步,侧过身目不斜视:“快些说,会有人来。”
小菱见他完全不上道,也不装了,下床榻一步一步走向韦不琛:“放心,圣人专指给我一个人用的,不会有人来。圣人晚上还想来摸帐子呢,岂能让别人看见?”
韦不琛皱着眉,撇开头捉住在他身上挑逗的手:“燕王究竟有何吩咐?”
小菱媚笑道:“燕王说你得让我满意,才能相信你的忠心。毕竟上一个姑娘月儿,可是被你设计弄死了。”
韦不琛甩开她的手,戾气从眼眸里直直散射出来:“告辞!”
小菱连忙道:“好了,不逗你了。”
勾引不成,总要说正事。
她说道:“别看圣人让我们贴身伺候,可每次伺候都是嬷嬷验了身的,什么药啊,簪子啊,都不得近身。你们绣使要去附近察看,周边有松树林,你想法子给带几根半寸长的新鲜松针来。”
难道是让她杀圣人?松针如何能成事?若她就能成事,又何须到围场来?
“是让你动手?”
小菱见他蹙眉,笑道:“担心我吗?放心,不是我动手。”
韦不琛不再说话,转身出了帐子。
却说崔礼礼这边,陪着元阳等人一同下了马车。跟着嬷嬷去了自己的帐子,拾叶牵着崔礼礼的小白驹去山坡边喂草。
正巧碰到陆铮的黑马也在。
许是闻到小白驹身上有熟悉的味道,那黑马一抬马蹄,挣脱了牵马的小厮,围着小白驹踮着步子打转。黑马高大,腆着脸贴在小白驹身边,勾着脖子蹭来蹭去。
拾叶识得这黑马,心里更加烦闷。
人就算了,马也这样。
看着糟心。
他正要牵着小白驹往旁边引,却被一人抓住:“你是崔家小娘子的护卫?”
拾叶垂下头,道了一声是。
“正好,你去找她,元阳公主寻她,让她速速过去。”
崔礼礼得了消息,不疑有他,快步就往元阳公主的帐子去了。
一进去,就被陆铮拦腰搂住,跟那黑马似地,腆着脸蹭她的脖子,哑声说着:“公主说帐子借我用用”
崔礼礼见是陆铮,心急如焚,没有半分别的心思:“只怕要出大事。”
陆铮深吸一口气道:“我知道。”
崔礼礼一愣,一拍腰间的手:“你知道还在这样?”
“我知道你是为了崔家来的。”陆铮缓缓道:“但是急不得,还是要先杀燕王。”
“为何?”崔礼礼的确是为了崔家钱袋子来的马场。
自古狩猎多凶险,谁也不保证哪支箭,哪个坡就将圣人给弄死了。
她满心只想着圣人死。
只要圣人一死,再把几个知情人一杀,崔家便可了事。
陆铮扳过她肩膀,低声说着:“圣人一死,扈家得势,曾经对扈如心不利的人,尤其是你,必然要遭殃。”
“可是——”
“兵权,在我爹手中。钱,在你爹手中。人心,在长公主手中。”陆铮用手指压住她的唇,轻描淡写地说:
“礼礼,你别急,我来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