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县主也坐了下来,看看如柏道,“还请屏退他人。”
元阳挥挥手,如柏退到了门外:“好了,说罢。”
“此事说来话长.”
清平县主从弘方化缘开始说起。
说弘方化缘四处碰壁,遇到了一个孩童,孩童给了他两个馒头,再后来,弘方为了圣人,制造偃建寺血案,其中就有孩童一家。
弘方为报那馒头之恩,留下了孩童的性命,将他抚养长大,还供他读书。
“那孩童长大后,改名为施学偃。”县主缓缓说道。
元阳蹭地一下站了起来,手用力一拍桌子:“你胡说——父皇查过他的家谱——”
县主笑道:“是查过。施家也确实存在,他挂在施家名下。否则以左丘淳的性子,早将他杀了,哪里还留得到后面?”
“你想说他是为了复仇才——”难怪愿意跟她进宫面圣!
“别急,听我说完。”
县主又讲,施学偃与梅娘其实订过婚约,只因偃建寺血案,两人彻底断了。后来梅娘进京,与施学偃再续前缘,又有了孩子。
“什么?”
“被你发现时,她腹中刚有了骨肉,施学偃就又将她托付给了弘方。梅娘生下孩子没多久就死了。孩子就留给了弘方抚养。”
元阳重重地坐了下来。
竟然是这样?!
难怪那几年施学偃总往奉国寺跑,她还以为他沉迷于佛法。想不到竟是为了见那个外室生的孩子!!
不,人家不是外室,是订过婚的,自己才是那个多余的
县主见元阳嘴唇都失了血色,心中一阵畅快。又说道:“当初左丘淳要杀弘方灭口,要不是姑母——太后,弘方早死了。弘方临走前,将这枚玉牌交给了太后,说终有一日,元阳公主会需要真相。”
元阳红着眼,咬着唇啐了一句:“妖僧!”
县主却没说完:“弘方如今不见了,少不得我要将实情说出来。至于我说的是否属实,将来你见了弘方自然可以验证。”
“不用了,我自己心里清楚。”元阳捏着玉牌思忖片刻,撑着桌子站起身来。
县主见她失魂落魄地要走,决定和盘托出:“元阳,我的‘真相’还没有说完呢。”
元阳身子一僵,抬起头,凤眼里带着询问:“还有什么真相?”
县主唇角的皱纹一弯:“驸马的死因。”
“什么意思?”元阳只觉得浑身血液在逆流,即便清平县主已经将话递到了嘴边,她仍旧不敢去戳破那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你说,左丘淳能容许一个偃建寺血案遗孤活着吗?”县主冷血地将实情摆在她面前,“更何况是你的枕边人?”
“你——胡说!”元阳高高举起手,对准县主的脸,就要狠狠抽下去。
县主毫不畏惧,扬起脸,笑得残忍又痛快:“左丘淳手中有一种慢毒,大夫查不出来,吃久了,骨缝生疼。”
元阳的手缓缓放下。是的,施学偃就骨缝生疼,大夫验不出来。
“你猜我怎么知道的?因为我也中了这个毒!不但骨缝疼,还会渐渐失去记忆。”
清平县主愤恨地凑到元阳耳边,咬牙切齿地说,
“你不信,对吧?驸马的尸骨还在,有人告诉了我一个法子,你只要将他头骨反反复复煮上几个时辰,就会在骨缝中看到绿色。”
元阳凤眸一缩,强压下心中翻涌的不安:“你安的什么心!竟想出这样恶毒的法子!”
县主一想到堂堂公主,也不过如此下场,便狞笑起来:
“你想想,无论朝臣如何谏言,为何你那个好父皇,仍旧要给你送面首来。你以为他是心疼吗?不,不不,是愧疚。杀了一个,还你十个百个。”
这一章,不怎么520。。。顶锅盖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