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能一辈子在国外吗?
那条信息像一盆冷水一样泼过来,祝弄璋母亲去世早,温家和祝家关系又近,赵琴就把她当自己女儿一样,经常带她,小时候还把她接到温园住。
琴姨以前只疼她,现在却有一个不知道哪来的人占据了这个位置。
而云欲晚上楼选衣服,余光看见那条项链,精致小巧,虽然钻石和黑珍珠同用,但设计清雅。
片刻,
选好衣服,她从衣帽间出来进了卧室,却发现自己卧室的床变了,比原来起码大了大半。
她摁下床边的联络通话按钮:“邓叔,我房间的床怎么换了?”
邓叔嘿嘿:“小温先生说您的床坏了,所以赶紧换了张新的给您。”
云欲晚:“……”
她松开按钮。
她给温仰之发消息:“你怎么给我换床了?”
温仰之正在处理事情,看了一眼手机,让下属先出去,给云欲晚拨了电话。
冷静淡定的声音穿过话筒,到云欲晚耳边:“原来的不够用。”
云欲晚又羞又恼:“你又来。”
温仰之态度悠慢:“我是说我高,床长不够用。”
云欲晚一噎。
他反问:“你想说的是什么?”
云欲晚期期艾艾:“我想说的也是床长。”
他心知肚明轻笑一声。
片刻后问她:“项链,找到合适的时候戴了吗?”
云欲晚惊讶:“你怎么知道?”
“这个聚会是我让邓叔在家里提的。”温仰之指尖轻敲桌面。
云欲晚忽然就明白:“是这个聚会对我有什么好处吗?”
“你去了就知道了。”温仰之不明说。
很奇怪的,明明温仰之只是说了这一句话,但她忽然就不害怕了。
他一定是安排好了,说不定这个聚会上会有护着她的人,或者很利于她的事情,不然他不会把她放过去。
而下午,祝弄璋和一群朋友坐在花园里聊天喝红酒。
祝弄璋不咸不淡地嘲弄:“这次温家的养女要来,真不知道琴姨怎么把她给带出来了。”
旁边的朋友好奇:“温家的养女?那不就是去国外读书一直没回来那个,我一直没见过琴姨带她出来,估计长得不好看吧。”
赵琴自己长得漂亮,年轻时闻名东亚,虽然后来成了资本,但在衣着打扮上依旧有追求。
有心讨好温家的都知道她非稀有皮的包不拿,非超季的礼服不穿,从首饰到丝巾,没有一样是敷衍着来的,是上一辈的长辈里极有格调的一位漂亮阿姨。
而且赵琴从他们小时候开始,就会给长得漂亮的小辈封大红包。
既然赵琴一直不带出来,那很有可能就是琴姨不喜欢这个养女,这个养女长得不讨人喜欢。
但祝弄璋是见过云欲晚本人的,知道云欲晚是美女,此刻脸色阴晴不定:
“好不好看主要还是看个人的审美,因人而异,但她本人,我实在玩不到一起。”
有人帮腔:“上次江家的舞会,我听说她出现过,不过就出现了一下,就不见人影了。我到的时候她就已经没影了。”
“那也太小家子气了,露一下面就不敢再出来了,那还去舞会干嘛?”
众人低笑。
祝弄璋理所当然道:“不是琴姨亲生的,当然是和琴姨有很大差距。”
大家都知道琴姨,毕竟是长红的大明星,漂亮得小孩子都喜欢。
“所以说嘛,弄璋和琴姨关系最好,琴姨的女儿,照理来说弄璋该跟她关系很好才对,弄璋都不和她玩,那就说明真上不得台面。”
这话说到了祝弄璋心坎里。
从温家突然多出一个养女开始,她就讨厌云欲晚讨厌得要死。
不知道哪个小门小户的女儿冒出来,攀上琴姨当妈妈,她凭什么?
她都没资格叫琴姨一声妈妈,本来欲认琴姨当干妈的,但云欲晚刚好出现。
祝爸爸就说人家都有女儿了,别找事让人家女儿不高兴。
之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凭什么,她为什么要给这个见都没见过的乡下人让位。
明明琴姨可以是她干妈的。
祝弄璋握着酒杯,没有出声。
只是听着众人议论。
“琴姨之前不带她,那不就是不喜欢她?”
“听说江应聿也逃了和她的相亲,估摸着都很看不上吧。”
一个男生嘲笑:“我高中的时候还见过她一次,她其实有点漂亮,我说带她出去兜风,她跑到后座,而且刚上车就说车里好黑,我让她开阅读灯,她居然慌神说不知道按钮在哪,我都瞬间没兴趣了,江应聿能喜欢吗?”
听着朋友们的吐槽,都不想和云欲晚混到一起,祝弄璋心里的气稍微平复了一点。
而祝弄璋是国内首屈一指保险集团的幺女,除了在家里受气,在外面基本都是被人捧着。
下午就等着看,她什么都不做,云欲晚怕都要出丑。
而下午的聚会,大家都到得七七八八了,最受期待的云欲晚还没来。
“她还来不来?”
“别是不敢来吧,这回基本都是同辈的年轻人,她不敢和我们玩。”
有人嗤笑。
毕竟在座背景非富即贵,寻常人确实都不敢和他们玩。
而祝家别墅之外,一辆纯血迈巴赫绕过喷泉驶入内庭,在别墅边不远停下车。
戴着对讲机的礼宾听到客人停车的信号,从内场往外走准备引客人进来。
发现礼宾动了,众人意识到是有人来了,视线纷纷移向门口。
重重的高门被推开,先是礼宾走在前面,视线和身体却朝后,笑容可掬:“温太太,您请往这边来。”
不多时,一道熟悉的优雅人影出现在眼前,赵琴从容出现。
但片刻,她下了台阶,却回头对着谁说话:“看着台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