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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峤在附近店铺买了两份打包的快餐,但谢锐言路上饿得早,已经在服务站提前吃过。
回到家,谢锐言没什么胃口,韩峤就一脸美味地把两份全吃完了,如同庄助理口中的优秀干饭人。
只是清汤寡水的盒饭,色香味都缺一半,韩总却像在享受炸鸡和啤酒。
谢锐言看着韩峤吃东西,觉得这人吃什么都有滋有味,还斯文从容,像一位敬业的美食家。
怪不得每次被镜头捕捉到下馆子,不管是吃面条、撸烤串还是吸小笼包的汤汁儿,都会小小地上一波热搜。
第二次近距离接触真人,谢锐言满脑子的“并不光是脸好看,韩峤做什么都挺可爱”。
可爱?
谢锐言在脑内驱散了这个古怪的念头。
直男怎么能夸另一个直男可爱。
韩峤放下一粒米都没有的可降解餐盒,抽纸擦嘴:“看我吃饭干什么?去冲个澡。”
谢锐言看着身上皱巴巴的工字背心,也觉得自己这样很成问题:“我去洗澡,但是我没有换洗衣服。”
韩峤用眼神丈量了几秒谢锐言矮他五六公分的身高,以及二人相差不明显的体型,快步进了主卧,不多时就回来了。
“给,内裤,袜子,都是刚拆的。还有唯一一套新睡衣。”
谢锐言展开睡衣,皱起了眉头:“为什么是狗熊款?”
还带个熊胡须的连体帽兜。
韩峤没说这是被刘岭强行拖着玩真心话大冒险,输了买的,正好派上了用场。
“我平时居家服都贴肉穿,只有这套没拆过。你想跟我换?”
谢锐言听了,心脏都要爆炸了似的,疯狂摇头拒绝:“不了。”
韩峤失笑,这么抗拒,究竟谁才是洁癖啊。
谢锐言乖乖滚去洗澡,没有任何的挣扎,韩峤一时还有些不习惯。
大概洗了二十分钟,韩峤签完了庄毕发他的招投标文件,而谢锐言“美男出浴”,浑身都沾满桃子沐浴露的气味。
韩峤一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他这是真的捡了个人回家?还在一堆洗浴用品中挑了他最爱的桃子味?
韩峤手握文件陷入了沉思,谢锐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和狗熊衣上缩水的纽扣孔做斗争,半天扣不进去,甚至怀疑韩峤是故意整他。
谢锐言扣完了扣子,狗熊似的在地毯上踮踮蹦蹦,企图用地心引力调整:“有点紧。”
韩峤往不该出现在晋江的部位看了一眼,差点把文件页捏皱。
寻常状态下就令人叹为观止,厉害。
韩峤小心地放下文件,嫉妒心使他再度拢起了拳头。
一直以为自己在这方面就挺不错,没想到还有个谢锐言打破了他的认知。
韩峤心里盘算,L再加半个……好吧,加一整个X,明天让庄毕去超市给谢锐言买……算了,搞不好一米六九点五的庄毕会自卑,还是他自个儿跑一趟。
等谢锐言坐到沙发上穿好睡裤,韩峤带着他在家里走了一遍,仔仔细细从小区设施介绍到了家里的每个房间。
韩峤的家在二环内的珈缘小区,精装修,地铁口,南边望出去是风景宜人的湿地公园。小区里大户型为主,属于不太高的高层。韩峤住的是顶楼15层,开发商做了特殊的斜顶,顶楼还附赠个小面积阁楼。
边套大平层,套内面积二百平,两卧室两卫,再加一个书房一个厨房,都做了地暖,上面的小阁楼放了些健身器材,韩峤不太喜欢去健身房,在家时每隔两天会上去锻炼。
“我把原来的装修拆了重新弄的,书房和卧室连在一起,乐器都在里面。”
主卧室和书房是打通的设计,用玻璃移门分隔,两边都是工业水泥风,深灰色的地板,浅灰色的墙刷的白板漆,上面有写写画画的痕迹,记录着屋主的创作灵感和职业热情。
书桌腿上缠着意义不明的土黄色亚麻绳,上面有被抓挠过的痕迹。墙上挂满了电子乐器模型,还有普通的和不常见的乐器,就连不同型号的卡林巴琴都有好几个。
还有个挺大的水琴,加上水用弓弦拉一下就是恐怖片音效的效果,韩峤一般不会在晚上手贱去划拉它,要搞也选阳光充足的正午。
最显眼的要数韩峤出差前忘了放回墙上的吉他、萨克斯和小提琴,此时整整齐齐地并排陈列在烟煤灰色的书桌上。
有一瞬间,谢锐言的眼神亮了起来,都被韩峤收入眼中。
韩峤坦然地指着桌上的乐器说:“都是公司产品,放着找灵感的,你可以直接用,不需要和我打招呼。”
谢锐言点点头:“好。”
韩峤事无巨细地介绍每一间房,唯独对于客房,什么也没说。
谢锐言的视线扫过大门紧锁的客卧,眼色微暗。
有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