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许韩总喊宝贝,不许小谢说啵啵。
小谢很生气,小谢委屈屈。
谢锐言猝不及防摔在地上,先是麻再是痛,紧接着是心头发酸。
韩峤揉着眉心,弯着唇角说:“你没少在我人设崩塌的边缘大鹏展翅,这?一脚是还你的,不用客气。”
谢锐言:“???”
抬眼看去,韩峤已经没有在笑了,扬起一边眉毛的样子很像是在晚宴上的初遇,温柔的外?皮下夹杂着些许的焦躁和不耐烦。
令人忐忑,距离感拉满。
那时的谢锐言借着谢乾坤之后才接近,用上了全部的勇气。
而现在……
是他不好。
谢锐言不知道,这?一天的完美落幕还能被他这?么毁掉。
谢锐言委屈又懊悔:“韩峤,我……”
“谢锐言。”
“我不是故意的,这?个是,嗯,是种仪式,已经啵习惯了,我在网上没有少做。”
谢锐言说完,想拿绣线缝住自己的嘴巴,这?都说的什?么,越描越黑。
“没有少做?”韩峤重复了一遍,好像在思考,实际上什?么都没想。
炸开的偏头痛已席卷他的半身,呼吸灼热了几分,后背上却冒出细密的冷汗。
“你出去吧,晚安。”
谢锐言错愕地喊:“韩峤?”
韩峤的目光从谢锐言的脸庞缓缓地滑落到灰调的墙壁,盯着上面起伏的纹路,催着人快点走似的,又说了一遍:“晚安,小谢。”
“哦,”谢锐言干巴巴地回应,“祝你早点睡着。晚安。”
门被轻轻带上,门把手?无声地转动。
韩峤带着谢锐言的晚安祝福,睁了一晚的眼睛。
*
虽然平时经常对谢锐言说“谢谢”和“对不起”,这?晚却是个例外?——成?年人的歉意往往在真的抱歉时更加说不出口。
凌晨两点,韩峤头不太疼了,脑子里是被他踹过凶过的谢锐言,但直觉自己拉不下脸道歉。
韩峤拔掉手?机电源,开始机械性地刷几大平台的新闻页面。
谢氏的新闻再也看不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似乎谢锐言真的成?了弃子,即使人们越来越关注疫情,他的家里人也没有找他回去,报道发出的消息仅限于谢氏又在哪里参与竞拍,竞标成?功,过了一年后的楼盘验资、开盘、售罄。
划开别的消息,吃瓜的吃瓜,掐架的掐架,但都在祈祷疫情过去。线下因?为疫情少有过年过节的气氛,线上却闹得热火朝天,比平时更甚,特别是微博上,什?么样的观点和想法都可以看到。
韩峤并不讨厌安静和独处,但偶尔也会觉得热闹挺好,特别是心浮气躁的时候,登录社交软件,悄悄窥屏,哪里有讨论,哪里就有他。
这?是工作之余被刷论坛培养出的习惯,追根溯源,是谢锐言曾经在微博上总是找他掐架,而韩峤本人则少有回应。
讨厌吗?讨厌。
记恨吗?并不。
如今,他以为他们之间已经不会发生感情破裂的事件,没想到他的偏头痛搞砸了一切。
欢喜也是谢锐言,烦忧也是谢锐言,这?人融入进他的生活,牵动他的情绪,本该是危险的信号,韩峤却想着该如何将对方放任自流。
因?为谢锐言人已经在他家里,他也许久没有用微博,总感觉登录上去就多了份莫名的尴尬。
现实和网络终归有几分割裂感,不能混为一谈。
韩峤这?会儿登的是小红书,顺着有人贴的链接点进去,热搜里是个卧床老人被保姆坐在胸上的视频。
韩峤眉头一蹙,反复看了几遍,确认压到窒息是老人死亡的主要原因?,她的孩子边哭边接受采访,虽然没有撕心裂肺,情绪也十分激动。
韩峤莫名想到了福利院男大学生孤狼说奶奶没了的时候,和他哭的语音条。
又添几分难眠。
自主睡眠无果,韩峤吃下安眠药,安静躺平。
这?一觉也没能睡好,每半时醒一次,挣扎着重新入梦,头昏昏沉沉,一会儿是孤狼的抽泣声,一会儿又换成了谢锐言。
天亮了,韩峤睁开疲倦且毫无困意的双眼,耳朵嗡嗡作响,心里想着,谢锐言这?样坚强,真的会哭吗?把?别人气哭还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