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不睡觉的“成功人士”换成了?谢锐言。
他打起十二分的警惕,掐着自己的脸保持清醒,像守护重症患者的家属似的,紧张兮兮地守了?韩峤一夜。
和庄助理说得不太一样,韩总少见的半夜没有醒,一觉睡到天亮。
*
醒来的韩峤对上了?一双诡异的熊猫眼,瞬间清醒。
“你的黑眼圈是怎么回事?”
浅烧色的皮肤,按理说黑眼圈不会?太明显,谢锐言拿起镜子一照,他的美貌早已?经荡然?无存,可以瞬间被从四美之中踢出?去?,换他二哥进来。
谢锐言的心头拉响了?十级警报:“韩峤,你有眼霜吗?”
“最近没到打折季,我还没来得及囤。不过最下面那格抽屉里有我用来贴脸的,欢迎自取。”
谢锐言没有下床,凭借柔韧的腰腹,半个?身子探到地上,抽开抽屉拿到韩峤说的“面膜”,把它贴到脸上。
然?后又把上半身收回来,在床上平躺,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韩峤精神面貌极佳,容光焕发,在旁边并排躺着,侧过脸,静静看谢锐言睡觉。
回笼觉睡了?不到十分钟,谢锐言睁开双眼,在棉被里踢了?踢韩峤的脚踝骨:“我越想越疑惑,你的面膜为什么是这个?形状?”
韩峤提供的面膜长得跟屁·股一样,左边一片右边一片,上面的眼睛鼻子嘴巴洞全?无,还有股谢锐言从来没有闻到过的淡淡的桃子香味。
韩峤闻言,笑得在被窝里颤抖,谢锐言差点以为他是哭了?:“面膜太贵了?你心疼吗?”
“不是……哈,真抱歉……我记得你会?日文,以为你看过了?上面的包装,应该能知?道它是什么。你是看不懂,还是没有看?”
“没有看,你和我说了?是你在用的面膜,我还看什么,我又不怕面膜过期。”
辜负了?小谢总信任的韩总提议:“那你仔细看看?”
谢锐言抽开抽屉,又取了?一片,定睛一看,上面大大的日文是“お尻”。
这是一款别致的——桃子味臀膜。
韩峤掀开被子,从床上坐起来:“久坐后专用,成分和敷脸的差不多,我自己也拿来敷,正好省下了?新一季度的面膜钱。”
“说你是葛朗台你还不承认!谁会?用敷屁的东西敷脸啊!”
谢锐言心里那点因为韩峤失眠睡不好觉而生的愧疚感瞬间烟消云散,从脸上掀下臀膜,啪得甩在了?韩峤的腹肌上。
“抱歉,我真的不知?道你不知?道。”韩峤捏住谢锐言的手腕,“谢谢你没丢我脸上。”
谢锐言甩开韩峤的手,愤愤然?说:“我没想到,你堂堂一个?直男,竟然?会?使用这种……东西。”
“公关部的人送我的,她们?谈判时经常久坐,人手一份。我真的用来贴脸,毕竟放过期浪费,你在我家,我要是真贴在臀·部,万一你进来了?,又有勾引人的嫌疑,是吧。”
“是吧什么是吧!”谢锐言顺着韩峤的话,不由自主地联想到了?糟糕的画面,都?快哭出?来了?,“呜呜呜快住口!这都?什么虎狼之词!我又没有觊觎你的屁·股!”
谢锐言看着那满满一抽屉没关上的臀膜,心情异常复杂。
韩峤这个?人,看着很正经,浪起来要人命,在你指责他浪的时候,他又突然?严肃得像是刚才什么也没有错,一切都?是他人的错觉。
就像此刻,韩峤突然?郑重其事地说:“昨晚谢谢你,我睡得很好。”
谢锐言停止了?饿狼低嚎般的呜咽,低声?说:“没什么好谢的,唱首歌睡个?觉,就是手臂被你压麻了?。”
“你说我谦虚过度是虚伪,但是你再骄傲一些也不为过。”
谢锐言突然?脖子被拐——韩峤揉乱了?他的发型。
韩峤边rua边提建议:“头发长挺快,要不要出?去?修一下?不过我感觉之前有点短了?,像刚放出?来的大哥,现在这样还不错,挺帅气,显年轻。”
“那是谢羽,就是我妹妹,她想练手,给我剃了?光头,后来头发长出?来了?。”谢锐言摸了?摸发旋,问?,“那就不剪?但扎着耳朵,不舒服。”
“回头我稍微给你修修就行。不是我自夸,我剪头发的手艺很好,给刘岭推过头以后,他再也不去?外面的理发店充会?员卡。”
谢锐言回想到刘岭之前来时春风满面的模样,原来是能省钱。
“怪不得他之前自带推子上门找你。”
“外面五百,我这里二十,立省百分之九十六。”
谢锐言三观动?摇。“这二十块你真的收?”
“亲兄弟明算账,他敲我竹杠也不手软,我们?相处模式就这样,平时出?去?聚餐,我全?款转给他,他又返了?我一半,我不领取红包,他隔天就找我打架。小庄会?说我们?俩屁事多。”
“可你不收我钱。”
“如果你非要给我,那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收下。”
“有的时候我都?不知?道是我招惹你,还是你招惹我。”
“你啊。”韩峤抬手按揉谢锐言的眼眶和眉骨,“其实昨晚,你不用管我,自己困了?就睡吧,我都?习惯了?,连累你也睡不好,我会?内疚。”
谢锐言在指腹的触碰下闭上了?眼,被韩峤碰到过的睫毛痒痒的,很舒服,连同心底里也泛起了?痒意。
“用完就想丢开,想都?不要想。不管你睡不睡得着,今晚我还来。”谢锐言又在被窝里踹韩峤的脚,还踹了?踹他结实修长的小腿和腿肚。
不知?道霸总是不是都?有刮毛的习惯,韩峤发量感人,腿上却光滑一片,堪称肤如凝脂,触感极好。
谢锐言的脑内闪过一个?加大加粗号的邪恶黑色弹幕,“白·虎”。
噫惹……不可以这么想。
“我要睡你的大床。榻榻米太薄了?睡不舒服,总感觉被子下面有猫毛。”
韩峤噗地笑出?了?声?:“你是能感觉到一百层床垫下有颗豌豆的公主吗?”
谢锐言嫌弃地皱眉:“又嘲讽我。”
韩峤点他脑门:“夸你敏·感,身·娇·体?·软,你刚才从床上下去?那个?姿势,让人想握住你的腰量一下尺寸。”
谢锐言:“这里要不是晋江,我一生气就把你飞扑在床,从此你永无翻身之日。”
韩峤掀掉整床棉被,在床上摊个?大字,在谢锐言的面前,他已?经习惯于放下霸总架子,尽情地放飞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