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谢锐言侧过脸,移开被戳中的酒窝,牢牢捂住泛红的耳朵尖,颇为心虚地望向韩峤。
韩峤一本?正?经扒他马甲,而他却在?些十分神奇的内容。
最开始?掐的是耳垂,但是……谁让那个时候,韩峤脱了睡衣,而在之后的每次冲凉结束,韩峤总是十分“坦荡”地出来??
韩峤的皮肤有多白,该红的地方有多红,谢锐言再?清楚不过。
韩峤认认真真地看着谢锐言,目光与平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多了些说不上?来?的胶着,和?谢锐言的眼神缠在一起。
片刻后,谢锐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打破了这种?完全不合时宜的暧昧:“你翻我电脑了?还是在客房里装了监控?”
“比那更高?级一些。”韩峤竖起手指,从一数到十,但还是不够,又包住谢锐言的双手,从十一数到二十,这才够用。
“我无意中知道的,家?里的ip地址多出了一堆活跃用户,?着蹭我家?Wi-Fi的人?居然那么多。”
谢锐言听到这里,动了动耳朵,后退一小步,?要开溜,被韩峤揪住了耳垂。
“呜。”谢锐言发出一声轻声的呜咽,“别捏这里,我耳朵好怕痒,也怕痛。”
韩峤闻言,反倒没有松手,虽然没有加力,却也盘算着其他的玩法。
看着谢锐言那双灵活的耳朵,就?像发现了新大陆。
耳朵竟然会转,记得这是种?返祖现象,会的人?不多。
韩峤记的不算清楚,也不知道那样的说法对不对,但他确信,在紧张状态下暴露了这个“技能”的谢锐言,更像小狗了。
如果不是韩峤正?在找谢锐言算账,就?谢锐言的耳朵会动这一点,他们能展开长?时间的对话。
韩总好?玩它?,韩总必须忍住。
算了,忍不住。
韩峤手指竖起来?去挠耳垂的痒,谢锐言猝不及防地倒进人?的怀里,侧脸贴上?了他肖?已久却从没捏过的地方。
谢锐言:“……”
整个人?噌地蹿红。
要,要死了……
“你怎么了?”
谢锐言颤抖。
韩峤松开捏谢锐言耳垂的手,语气更轻柔:“怎么了啊。”
谢锐言颤得更厉害。
“说话。”
“没,没什么。”
再?贴下去要出事,谢锐言从韩峤怀里颤颤巍巍地爬了起来?。
韩峤好香。他最近出去得少,在家?不太喷香水,真丝睡衣刚洗过,带着手洗洗衣液、织物自身的味道,还有韩峤自己的气味。
隐约有股奶·香。
都说黄毛的小孩儿是“乳·臭未干”,谁知霸总也有这样的味道。
谢锐言鼻息交错之间,韩峤像是也发现了这一点,抬手捂住了谢锐言的鼻子:“别闻,我不好闻,味道很奇怪。”
“怎么会奇怪?”
见韩峤不接话,谢锐言又问:“那个,我的账号……”
韩峤拢起长?发,不让它?们扫到谢锐言的眼睑、鼻子和?嘴唇。
“嗯,我没?到,多出来?的这些账号,男的女的,老的小的,竟然全部都是你。”
“……”
霸总撩头发,雪白的耳朵露出来?,还有那截修长?的天鹅颈,说话时微微起伏的喉结。
谢锐言整个人?端庄地坐好,双·腿牢牢并?拢,手掌向下放在腿上?,默念国内外知名小提琴家?,又把小提琴一到十级考级曲目都背了一遍。
贝多芬、巴赫、赛茨、舒伯特、帕格尼尼、萨拉萨蒂、柴可夫斯基、韩峤、韩峤的脸、韩峤的胸·锁·乳·突·肌、再?往下……
不对!重?来?!
贝多芬、巴赫……
谢锐言的头越垂越低,要埋进沙发里。
韩峤的食指顺势戳进了谢锐言的发旋。
“你那天晚上?说梦话,说我给你塞太多,你吃不下。现在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在我把你的id一个个报出来?之前,你自己好好交代。如若不然,满汉全席在向你招手,吃不完不要?结束晚饭。”
“韩总应该……不会这么狠心地对我吧?”
“哪有你狠?明明最开始就?发现了,却什么也不告诉我,你是觉得很好玩吗?”
“没有,我没有这么觉得,韩峤你别生气,我会都告诉你的。”谢锐言双手捧着头,被当场逮捕,心里边哀嚎,边狠狠一咬后槽牙,壮士一去不复返地开始自曝,“本?,本?人?……lonelywolf。”
“Lonelywolf是哪位,麻烦小谢总说清楚。”
“是孤狼!”
“哦?什么孤狼?”
“是!是……be-alone社区的孤狼……”
“社区里不只一位叫孤狼,你再?说清楚一点。”
“是那个,那个会给中岛敦发早晚安语音的孤狼。”
“哦?”
“是给中岛敦寄过手帕的、对着中岛敦哭过的孤狼……”
谢锐言羞耻得整个人?都变成了莓子红,爆了个最主要的,韩峤却依旧不放过他。
谢锐言心里有鬼,不敢抬眼看人?,自然也没有看到韩峤目光之中的谐谑与温柔。
只听到韩峤沉着嗓音说:“没说的马甲,继续说。”
谢锐言清清嗓子,耳垂越烧越热,鼻梁也变得酸胀,喉头像被哽住了一般。
“嗯……光年前副总,Be-Alone孤狼,作曲人?Egon,乐器玩家?、民谣爱好者Alaska。”
“别的不顺便说一说吗?沾了我或者是伏羲的,都交代了吧。”
谢锐言边说边抖:“还有……伪音up主狼藉,CV猫不理,口腔音主播Mein_Liebling,宅舞区嗷呜。我和?我们……都很喜欢你,你不要生气,我知道错了,我……”
韩峤心中低叹,看把崽儿给吓的,他又不是什么吃人?的怪兽。
韩峤终于忍不住,一把把人?抱紧紧,低声询问:“我不怪你,只是?知道你到底还有多少个马甲在关注着我?这么憋着你不难受吗?”
谢锐言依旧没有抬头,垂着眼,凝视着韩总的胸,让它?赐予他说谎的力量:“就?这些,是全部了。还有个小提琴资料整理的号叫Sieh,只是用伏羲的innova扒过几个谱子。”
韩峤当场拆穿:“不,还不止。你甚至还有一堆微博小号。”
“?”
“你夸我了,我每条都看到了。”
谢锐言猛地抬起头,和?韩峤目光相接,矢口否认:“它?们有好多都沉底了,你翻不到的!”
说完,才发现,韩峤钓鱼执法,而他不打自招。
“你在套路我?你怎么这样……”
韩峤rua了一下谢锐言的头发:“沉底的我也找出来?看了,要给你念念吗?”
他单手圈着谢锐言,谢锐言的腰很柔韧,但比起腰,谢锐言的心则是更加的柔软。
韩峤另一只手打开了手机备忘录。
那晚,韩峤越?越精神,把手机从对面的贵妃椅又捞了回来?,折腾到后半夜才睡。
他花了三个小时,把谢锐言那些年小号吹过的彩虹屁都复制粘贴进自己的应用程序。
韩峤也不清楚他行为背后的意义,说是到时候找谢锐言一起算账,潜意识里却担心谢锐言删评论,担心系统抽走它?们,甚至担心微博倒闭,谢锐言写的这些就?都没了。
他要把谢锐言耗费在评论上?的时间保存下来?,用这种?留存着文字的形式。
三个小时,韩峤完全没感觉累,反倒是一边复制粘贴,一边嘴角止不住的上?翘。
好几次谢锐言在他臂弯中醒来?,又被他揉着头哄睡,到后来?韩峤自己也坚持不住了,把手机往床头随意一放,侧身抱紧谢锐言,光速坠入梦乡,但在梦里也依然进行着复制粘贴。
那天直到太阳高?挂,韩峤才和?谢锐言一起被来?电吵醒。
眼下,谢锐言脸上?的惊恐飙升到了最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