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也有了?,足以证明我是名正言顺,所以你愿意归顺我吗?”楼望舒问科霍,她其实不想杀他的。
戎狄贵族垄断文字和财富,围猎时杀了?太多贵族,楼望舒便不想再杀王帐里这些,不然没人替她干活了?。
科霍断然拒绝,别过头去,“任凭你怎么说,我誓死不从!”
“行吧,既然你执意如此,不能为我所用,那就杀掉好了。”楼望舒一?摆手,就有侍卫过来拖着科霍向外走。
欸?欸?欸?
科霍一?脸懵逼,“这么干脆的吗?”
“这种事情?还?用考虑吗?”楼望舒摊手,“你?拒绝我递来的橄榄枝,我砍了?你?的脑袋,多公平。”
科霍:“这种事情?难道不应该互相试探,你?以黄金美人为诱,而我坚决拒绝,最后被你?说动内心,你?来我往几回,最后你许以高?官厚禄,我口嫌体正直的任职,大家开开心心地手牵手搞政治发大财,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楼望舒眨眨眼,略有些茫然,“这么麻烦的吗?”
“果然还是杀掉你?最简单。”
科霍嘶吼:“你?就不能再问我一?遍?!”
楼望舒支着下巴叹气:“可是我懒,不想问,你?先去死吧,到了地底下,等我哪天想起来我烧香再问你。”
眼看越来越靠近帐帘,科霍扑腾着双脚,大喊道:“我愿意!我愿意在您手底下做事!”
侍卫停下,科霍出了一?后背冷汗。
楼望舒娇笑道:“早说了?我不喜欢打打杀杀,我一?向是以德服人,对吧?”
科霍擦擦冷汗,神思?不属,“对……对……”
楼望舒也不管他内心是如何的惊涛骇浪,自顾自说道:“既然决定在我手底下做事,那就把?你?们诸位的家产都报一报吧。”
众贵族一听,骤然抬头,“什么?”
楼望舒一?瞪眼,“当然是为了?方便我敛财呀,难道非要让我摊开说自己很穷吗?”
众人:……
楼望舒身子后仰,靠在汗位上,胳膊搭在扶手上,默默观察众贵族的表情,“我也不瞒着你?们,我的目标就是解放奴隶,削弱贵族,你?们要是怕自己吃亏,那我现在就给你?们个痛快,省得你?们活着心疼钱财。”
一?旁的竹叶配合地抽出青锋几寸,似是只要主子开口她就立马行动。
楼望舒非常直白地问他们,“要钱还是要命?”
众贵族憋屈,就不能给个其他选择吗?
“解放奴隶我势在必得,而你?们在我这儿并没有话语权。”楼望舒对他们说出这个残忍的真相,使了个眼色,竹叶便在每个贵族面前摆好纸笔,等他们填写自己的资产。
贵族们咽咽口水,抖着手一?笔一?划在纸上写下。
“别妄想隐瞒,我会派人盯着你?们的,毕竟你?们目前还?不值得我信任。”楼望舒说道。
贵族们的手一?抖,一?大滩墨迹晕染在纸上。
有人抱着侥幸心理,隐瞒了?自己的几处牧场,写好单子后交到竹叶手上。
竹叶扫了一?眼,立时皱眉指出,“你?填少了?。”
那人僵笑着,“姑娘哪里的话,我自己家的财产,您能有我明白?”
竹叶傲然地昂首,“别给我耍小聪明,来之前我可都把你?们的家底查过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落下了?三处牧场,用不用我给你?说一遍这三处牧场的位置?”
那人吓得满头大汗,抖若筛糠。
“让你们自己填写,是主子给你?们一个活命的机会,顺便验证你?们投诚的心是否忠信,以为我们不清楚敢隐瞒?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说着竹叶的刀就架在了这人的脖子上。
“别冲动……别冲动!”那人连忙道,“我突然想起来了,这就补上。”
竹叶刚要冷笑一?声,就听上座的主子轻飘飘道:“给他个痛快。”
“投诚第一天,就要让他们深刻地了解一下我这个新主子,向来都是言出必行。”
“是!”竹叶领命,拽着那人出了王帐,不多时,外边响起一声惨叫,随即戛然而止。
大帐里落针可闻,贵族们绷紧了皮子,不愿去想这位同僚的下场。
科霍面色灰败,提笔蘸墨,开始写第三页。
非要杀鸡儆猴,这些贵族们才愿服软,竹叶将他们写好的单子呈上来,大概扫了一?眼,和她交给阿骨打的牛皮纸内容都能对上号。
楼望舒接过厚厚一?摞纸,细细查看,随即冷笑出声。
戎狄贵族皆世袭罔替,因?为阶级固化,很少有新兴势力突起,偌大的西北戎狄,以牛羊放牧为生,一?大半财富都由55%的奴隶创造,却掌握在5%的贵族手里,剩下40%的人口才是普通老?百姓。
每一户能叫上名字的贵族都在戎狄扎根经营数百年,所积累的财富不输于一个国家的年收入。
这么多财富楼望舒全拿走,她却一点也不担心戎狄贵族们狗急跳墙,原因?为何呢?
因?为楼望舒叫人把?他们带下去重新灌输思?想,简称‘洗脑’。
这些贵族,奴役思?想顽固,只有接受了新的思?想,才能真正为她所用。
贵族们被压着走后,王帐里顿时空了?下来,克禄图舔舔唇,问出了一?个他早就想问的问题,“你?刚才说的‘收尾’是什么意思?你?让竹叶带人做了?什么?”
楼望舒戏谑地摸摸他冰凉的脸蛋儿,“你?说呢?”
克禄图下意识后仰,颤抖道:“你?杀了?贵族家眷?”
楼望舒收回手,没否认,只是道:“你?说我杀了?那么多贵族,他们的妻子儿女会放过我吗?”
克禄图大声质问:“所以你就杀了?他们,以绝后患?”
楼望舒眼神泛冷,“别跟我说他们无辜。”
“他们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吸着奴隶的血?你?跟我说他们无辜?那天底下毫无理由任人宰割的奴隶就不无辜吗?”
“别小看稚儿,他们经父母影响,从来不把?奴隶当人看,那种天真的残忍,比恶人还?要令人胆寒。”
她步步紧逼,一?字一?顿说道:“既然享了?不该享的福,那么该受的苦就得受着!”
克禄图被逼的步步后退,眼底闪烁着泪光,“我原以为……你杀那些贵族只是迫不得已,没想到你连妇孺都不放过!”
他指着对面的女人,难掩失望,“我真是错看你?了?,以为你?会是一个明主,但你?其实是个没有心的刽子手。”
“别拿你的臆想来揣度我,也别妄想你能感化我。”楼望舒扬声道,嗓音是裹挟着冰碴子般冷硬。
“要想赢,有流血就会有牺牲。”她冰冷且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少年,“随你怎么想,我都不会停下征踏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