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所说的永福寺肯定有古怪,说不定她穿书的秘密都来自于这永福寺。
改日她定得去一探究竟。
当务之急还是解决明日的困境。
破晓时分旭日东升,朦胧浅薄的朦雾似玉白的轻纱裹住金碧辉煌的宫城。
雕梁画栋的马车缓缓驶行,辘辘的车轮声在宫道中回响。
马车顺利驶出皇城来到长安街,长安街上车马粼粼,人流如织,街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相较于街巷里热闹喧嚣,马车内稍显寂静。
端坐在马车的孟佼佼如坐针毡,同赵聿坐一辆马车,她委实有些不自在。
实在憋不住的孟佼佼掀开遮住窗牖的青灰绉纱帘,伸出脑袋透着气。
一路上满是煎熬,好容易抵达孟国公府,孟佼佼迫不及待的跳下马车。
赵聿紧随其后。
伫立在孟国公府门前的两个石狮子面容狰狞,石狮子前还站了许多人,他们规规矩矩的站定,见到两人齐刷刷的行礼问安。
行完礼身为孟国公府主人的孟国公上前迎接两人。
“太子殿下,太子妃,请随臣来。”
踏进孟国公府庭院,孟佼佼被孟国公府的气派震慑住,面露惊异却转瞬即逝,她冷静的紧随赵聿的步伐行在曲廊下。
曲廊回旋有池,两旁林立池馆水榭,遥遥望去满是清幽绿意,绕过曲径,潺潺的流水声清晰的从脚下传来。
来到孟国公府内堂,一群人涌入其中,偌大的内堂被坐得满满的。
须臾伺候的婢女们一一奉上茶盏。
赵聿握着盛满茶水的青釉茶盏,浅抿了口香茗。
内堂阒然无声,所有人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一个不慎惹到太子殿下,谁都没好果子吃。
骨节分明的长指摩挲着杯盏纹路,赵聿紧抿的薄唇微启:“孤今日来访,各位毋须拘束。”
孟国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念着赵聿舟车劳顿众人只在内堂寒暄了几句,便吩咐下人带两人去偏房歇息。
穿过冗长的回廊走了些许路,几人才来到偏房。
偏房内早已布置妥当,陈设物什皆是上品,踏进偏房赵聿择了软榻小坐。
孟佼佼脚步微顿,停驻在屋外内心纠结。
她实在不愿和赵聿共处一室。
“怎得还不进来?”屋内男人幽幽问道。
孟佼佼心肝一颤,轻声道:“妾想去陪父亲母亲说会儿话,殿下您先休息吧。”
随即头也不回逃似的带着锦绣走出偏房。
远离魔窟的孟佼佼来到孟国公府的后院兜圈子,走着走着孟佼佼发现凉亭里坐着一位少女。
少女容貌和她非常相像,孟国公膝下又唯有两女,孟佼佼估摸着少女应她同母所出的妹妹孟漾漾。
“漾漾?”
孟漾漾闻唤声蓦然抬头,见是孟佼佼她害怕的垂首,细弱蚊声的唤了句:“阿姐……”
孟佼佼走到她跟前,柔声道:“漾漾你怕我?”
孟漾漾晃了晃脑袋:“没有,漾漾没有怕阿姐。”
然而她微颤的身子出卖了她。
孟佼佼心揪了起来。
原主到底做了什么恶,能让亲生妹妹都如此畏惧她。
孟佼佼敛裙坐到孟漾漾身边:“阿姐以前做的有任何不对,都是阿姐一时,希望漾漾不要记恨阿姐。”
孟漾漾捏紧了裙裾,怯怯的抬头。
孟佼佼伸手覆在孟漾漾冰冷的手上,两人双手交叠。
“阿姐能陪你坐一会儿吗?”
孟漾漾杏眸噙着泪,嗫嚅道:“阿姐……”
两姐妹静静地相依而坐,都默契的未出声。
“佼佼?漾漾?你们在这做什么?”恰好经过后院的孟国公夫人徐氏,见两个女儿并肩坐在凉亭甚是诧异。
孟漾漾先行起身,挽住徐氏:“母亲,我和阿姐在说话呢。”
徐氏狐疑的觑了眼孟漾漾:“你们姊妹两何时和好的?”
“母亲,我与漾漾不是一直都很好吗?”孟佼佼盈盈一笑,上前挽住徐氏另一只臂弯。
徐氏错愕的盯着孟佼佼挽着她的手。
“佼佼,你这孩子又是怎么了?怎得忽然这般?”
孟佼佼未出阁前就闹得国公府乌烟瘴气的,经常动辄打骂下人,连亲妹妹孟漾漾都不曾放过。
如今嫁了人仿佛变了一个人一样,得体温婉许多像是恢复了往日的性子。
孟佼佼她讪讪的松了手。
看徐氏的反应,她这样的举动有点不符原主的性子。
孰料徐氏再次挽起她的手,“佼佼,你是不是全都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