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天外飞来的毒发事件,也不免让季澜心思多了层凝重。
该死的坑爹隐藏大礼包!
……
半晌后,待一行人回至小院。
安爻立即查探静置于桌面的桂花茶。
“宫主,这茶让人换过了,眼下未沾有毒。”
何凉凉道:“你的武器居然还是银针,是拿不起剑?”
安爻:“总比你这白痴卖饼卖到自己中毒好。”
接着又是一抹剑梢出窍的金属碰撞声。
季澜:“……”
唉。孺子不可教也。
能否先关心中毒一事?
幸好安赐早有准备,挡在再度准备起争执的二人中间。
安爻先是朝何凉凉摆了个挑衅表情,这才认真道:“这半蝶教众是否得罪了什么人,如今不只吃的饼被下毒,连茶水也跟着被施毒?”
何凉凉也道:“你们光是看手腕就能知道中毒,这半蝶教难道就没半个人看出?”
安爻应首:“的确有些怪异,这群姑娘也未免过于粗心大意,天天吃饼还不知中毒,难道当真眼瞎至此?”
季澜闻言瞬间吃惊:“你知道她们是姑娘家?”
安爻一个皱眉:“难不成仙尊看不出来?”
季澜瞬间一脸高冷。
小心你的眼神。我看见了鄙视。
等、等等!
既然连安爻都瞧出来了,那某人约莫早就……
桌边,夜宇珹将沉重的茶具拎起,随意查看了一阵,接着毫不在意的伸手一扔。
铸铁茶具从敞开的窗角处飞出,匡当一声砸碎于地。
季澜:…您又干啥?
对方唇角扬着不在意的弧度,道:“这茶凉了。”
季澜:“……”
所以就连杯具一起毁了?真是省时省事的做法。
安赐朝何凉凉道:“你方才说大饼是跟哪处大娘买的?”
何凉凉瞪了他一眼,似乎不想回答,可眼下中毒之事要紧,只好不情愿地说道:“城角的一处农家,里头大娘专门做饼的,有许多口味,街上不少铺子都是向她购买,再多些价格卖出,至少能糊口。”
安爻忍不住道:“那你干嘛跟着卖?为了融入当地?”
何凉凉:“我身上银俩不够,出门在外,总得想办法挣钱。”
安爻瞬间露出“霜雪门果然仙风道骨,真穷。”的表情。
季澜:“……”
与夜焰宫相比,道上哪个门派不穷?
请摆正标准!他们可是刻苦耐劳的仙门。
他咳了咳声,朝徒儿问道:“凉凉,你为何会在街头卖饼?我原本以为你是让半蝶教给抓来的,眼下看来并非如此。。
何凉凉也露出疑惑:“徒儿并非被囚啊,是前些日子霜雪门接到来信,说师父您人之后会到雪髯城,要我于此处何您会合,我才连夜赶路,于雪髯城等待。”
那天他一早起床梳洗,打扫小厮忽地急匆匆的跑进,说有人托急件转交,于是他也赶紧拆信读起,上头就寥寥一段话--“下月月初,霜雪门仙尊将于雪髯城作客”。
何凉凉再度说道:“所以我月初就来这等了,哪知道师父您月中才到。”
季澜蹙起眉:“我人在夜焰宫,怎么可能和其他人相约?”
“本座也想知道。”房内一抹低懒的声音响起,季澜立即往旁看去,对方正一脸兴味的凝视着他,眉宇挑起。
季澜瞬间惊恐。
干嘛干嘛!我啥都没干!
本读书人就是只安分的囚鸟。飞也飞不高。
嘤QAQ。
就在他沉默之际,安赐忽地发言,朝何凉凉问道:“这几天可有人与你买过饼?”
何凉凉想了想,说道:“半蝶教每日早晨固定向我采买一屡,其余百姓倒是没人购买,皆是停步打量一阵便离开,分明我给的价格就特别便宜,为了此事我还特地去隔壁铺上打听,对方一块饼硬是比我贵了一铜板!”
安爻忍不住嘲笑道:“你一身灰衣,配上深色面纱,看起来一副送丧样,哪个百姓会上前讨不吉利。”
何凉凉闻言是气得沸腾,一个踏步冲上前,一副决斗姿态,幸亏安赐眼明手快扯住他衣摆,将人又拉回身边。
何凉凉大叫道:“这面纱贵得很,虽是素色,可一片纱便要五块铜板!”
安爻眼眸露出不可置信,心道,霜雪门当真这么穷?
季澜直接便看出他的心声。
咳!就说了,难不成你没看过朴实无华的仙门?
大椅上,夜宇珹则弯起指节托着额际,浑身漫不经心的模样。
待两少年战火再次消停后,安赐才抓住空档,道:“回教途中我沿路观察,路过的百姓们皆无中毒征兆。由此判断,约莫只有知雪卖的饼里有毒,故这毒未染给城中人们。”
他瞥眼便见何凉凉抓握剑柄的那腕,肌肤已浮现明显淡紫,不禁又眉心聚拢,朝夜宇珹恭敬问道:“宫主,这毒可有解药?半蝶教既为雪髯城第一教派,应能调配解毒的方子。”
夜宇珹神色自若,只道:“只要是人为配置的毒,必定有解。”
安赐随即想开口再问,可桃花椅上的人却接着道:“本座累了,都下去。”
“是。”安赐只得颔首。
季澜:…您体弱多病是吗。一个下午累三回。
何凉凉只得先跟着安赐安爻出房安顿,虽是满心的不愿,可眼下师父与自己都中了毒,还得留在此地弄清楚。
他踏出门槛后,见季澜并未一同出来,便赶紧回头问道:“师父,那您睡哪呢?”
季澜还来不及开口,夜宇珹便一脸肆意懒散,朝何凉凉道:“本座榻上。”
接着以掌风关门。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