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宁无声地抗议,一动也不动。
徐砚想扶额。
以前那个被他一亲就直嘤嘤哭的小丫头上哪里去了,这成?亲半年多,她在他带领下是真的越来越大胆了!
他有些悔不当初,这是教得她不怕了,就来折磨他了!
他沉声:“再不放下,你?要后悔的。”
言语里已经是带了威胁的意味。
初宁已经心一横,她就等?着?后悔了!
然而,初宁在这日之后是真的再也没敢有什么举动,一到晚上乖乖地就闭眼睡觉。他抱着她的时候,也是一动不敢动,徐砚哭笑不得,她招他的,就告诉过她会让她后悔。
不过这样也好,省得她脑子里整天就惦记着?圆房不圆房,还是再慢慢疏导吧。但他脑海里有时还是不可自抑的想起那晚上她的柔软与敏感,她再来勾个一两回,他还真未必能忍住了。
过了上元节,朝廷那边也启印开朝。
边陲战事?未了,这个年内阁与兵部众人也没有过得多好,随时待命受召进宫议事?。
可雪上加霜的是,不但边陲有战事?,浙江一带的倭寇也趁着?年节闹了两回乱,不少渔民都被抓走当了苦力,那些民舍也被洗劫一空。
吴沐川本来要回京述职一事?只能再拖延,以前边战事?为主,与临海几卫对倭寇进行?追击,营救我国百姓。
明德帝开?年就被闹得心情不爽。
吴沐川没有回来,但徐砚那头要做的事?可没准备落下。藏了近一年的那批假装翻船的货,被他利用自己在商行?中的小成就,暗中做了一次交易,用别的身份把那些洋东西转到了他人明面上的铺子里进行?贩售。
做好这些,他就守株待兔。
三皇子他们进了哪些货,本就是有帐的,如?今这些东西成批成批现世,时间一长自然会引起关注洋货的这一群人。
他不怕传不到三皇子耳中。
一样两样三样相似的东西流出,三皇子不可能不起疑。
他压了那么久,就是要利用这个时机,造成?是等三皇子渐忘才拿出贩售获利的假现,那样三皇子才能更好更快怀疑到陈同济身上去。
徐砚开?始守株待兔,倒是那么凑巧有人就把几?样东西送到了三皇子跟前,那是一个西洋钟和两个剔透的琉璃杯。
三皇子看到东西的时候和那边来人笑道:“你?们爷又从广东给我送这些东西了,都是之前没过见的样式,精致!难得你?们爷如今还念着我啊,不比有些人,如?今看到都恨不得缩起来,权想没跟过我。”
那人笑着?说不敢:“我们爷有今天,都是您的功劳,爷说万不敢忘记殿下的提拔。但这些东西不是我们爷给的,殿下,这是京城近来在卖的。您也知道,京城的洋货,我们家控制了一半,您这一边担了一半。但这些都不是我们这两家所?拿出来的,而且这些东西,也不是最新的款式了。”
“——殿下,去岁下半年,我们爷就得过一样的钟,如?今正在我们夫人屋子里呢。这是去岁的东西才对。”
去年的?
三皇子把玩了一下,神色顿了顿,那个人当即就说:“奴才大胆,可否靠近些殿下。”
三皇子就看了看身边的侍卫,颔首。那个当即上着?,也他低声说了几?句什么,那极难得的琉璃杯被三皇子抬手就摔在地上粉碎。
而初宁那边今天去了安成?公主府,侍女将她引到前厅,她诧异地发现自家父亲也在。
小姑娘不确定地喊了声爹爹,宋霖涨得通红的脸转过来看她,然后就站了起来:“爹爹有事?先走了。”
说罢,着?急地离开?,只甩给女儿看了个背影。
那个样子有些像落荒而逃,她还看到父亲眼中的愧疚。
初宁疑惑地看向安成?公主:“姨母,我爹爹怎么了?”
安成?公主冷笑:“呵,男人贱骨头,猪脑子终于明白了。”想明白当年是误会她了,如?今来道歉了。
可他宋霖以为他是谁,道歉两人的仇就能了了吗?
做梦!
以前喜欢他的时候都能狠下心折磨他,现在不喜欢他了,不往死里磋磨他,她就不是安成?!
初宁听不懂,但知道安成?公主在骂她爹。
她扯了扯嘴角,在想两人是有仇的吗?
所?以她一直觉得两人相处时有些怪怪的。
正月下旬的时候连着?下了几?天的雨,绵绵不断,天地间朦胧一片。
结庐居里,小丫鬟拎着新炭从廊下穿过,抱怨着没完没了的雨。初宁见她们冻得手和脸都通红,便让她们在屋子里暖一暖。
她没嫁过来前,徐砚院子里的丫鬟从来不会到正房来,端茶倒水的都齐圳或是小厮。如?今有了个女主人,小丫鬟们的日子也好过一些,能时不时在主子跟前露面,得些赏钱什么的。
自打下雨,初宁就窝在屋子里,除了去碧桐院请安,几?乎足不出户。
小丫鬟们都是机灵的,前儿有人跟着?汐楠出去采买,听到一些趣话,这就说给初宁。
初宁示意她们自己去搬小杌子,又让汐楠给她们一人抓了把瓜子,让她们边说边磕瓜子,权当解闷儿了。
于是丫鬟们都围着她跟前坐,说京中最近那些西洋玩意儿又兴起来了,而且越卖越贵。
那天徐砚给她拿了瓶花露回来,她倒不喜欢那个味道,觉得装花露的琉璃瓶子比较好看。她也听到他说一嘴近来洋玩意的生?意火爆。
本来到了秋季出海的就少了,冬日天气?不好,风险更大,倭寇又横行。这两年京城很少见这样大把的洋玩意儿涌进来。
说过了一篇,丫鬟们又说起各府的八卦来。
她们不是家生?子,是签契约来徐家的,有兄弟姐妹在别的高门大户里也干活计,这些消息不少。
一个丫鬟不知怎么说起陈家来:“夫人您知道都察院的陈大少爷吗?”
汐楠和绿裳一听这个话题,忙咳嗽一声。
但小丫鬟不知道初宁以前就与陈家定过亲,还傻呼呼看她们一眼。初宁笑笑,不过是个陌生?人,有什么说不得的,便道:“说吧,陈家怎么了?”
小丫鬟又眯着眼笑:“陈家和顾家的亲事突然要提前了,说要在科举前。我妹妹就在陈家呢,陈家如今可忙了。”
提前?
定?好的吉日能说改就改的吗?
初宁对陈家的事?也不感兴趣,听过也就过了。
汐楠和绿裳这时找个借口把丫鬟们都带出去,说要帮着去准备烫衣裳的东西。
等?到徐砚回来后,初宁看到他就又想起这事?,问他清不清楚这事?。
徐砚一把将人搂在怀里,然后半压在炕桌上:“谁在你跟着?嚼这舌根的,你?管他们做什么。”
小姑娘被他吓得惊呼,然后就是笑:“您今儿吃饺子了吗?”
她眸光皎洁,脸颊梨涡浅浅,十分可爱。
徐砚就伸手挠她痒痒:“敢取笑为夫?我今儿没吃饺子,只干吃的醋!”
初宁被他挠得直求饶,笑得眼泪都出来,叠声地喊:“徐三叔,我的腰,哎哟,腰难受。”
徐砚就一手去托着?腰,省得真被他压折了。
初宁靠在他身上,徐砚则枕着?大迎枕,把她头发上的簪子都摘了。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了拆她发髻的爱好,拆开?后就用手指代替梳子,一下一下帮她梳头。有时还抓过一两缕发丝放在唇边亲吻,眼神缠绵地看着?她,仿佛就是在亲吻她一样,总看得初宁口干舌燥的。
徐砚把玩够了她的头发,这才开?口:“三皇子马上要离京,陈家也还有别的原因,想要早点绑住顾家,所?以才提前了亲事。顾家答应得很勉强。”
原来这事?儿他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宋霖:看在初宁和初宁娘的份上,你就原谅一下吧。
安成:初宁娘和我亲,初宁也和我亲。
宋霖:我、我找丈母娘!
安成:那是我姑母!
宋霖:......【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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