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零久屋里有股淡淡的化妆品香味,屋里没多余凳子,还没等她说胖子就一屁股坐床上了,她气得瞪他一眼,也不好意思喊他起来,还是姜樾把他提溜起来的。
“怎么,你拉我做什么?”
姜樾抬抬下巴:“一姑娘的床你好意思坐?”
胖子拍胸脯,又要坐下:“我小九妹妹不会计较的。”
姜樾看向季零久,哼笑:“不说出来罢了。”
季零久被说得不好意思:“你们也坐吧,没事儿。”
胖子得意地看一眼姜樾,像在说,看吧我就知道她不介意。
“你们找我什么事儿啊?”
络腮胡揉揉脖子:“我坐车坐累了,樾子你来说。”
季零久下意识屏住呼吸,忐忑的看向姜樾,他撩起袖子:“从白重山回来,手臂上莫名其妙多了条黑色的线,你有吗?”
姜樾丝毫不拐弯,直白的亮给他看。季零久咽下口口水,抿唇,手抬起时微微颤抖,在三人的视线下慢慢撩起袖子,说:“我,我的不是一条线,是,是,是整根荆棘。”
胖子惊呼:“怎么你的不一样?我们都只是一条线。”
此刻,季零久脑子里完全不顾是否要给自己留后路了,她找出秦亦写给她的信给他们。
看完信,他们脸上都很沉重,姜樾说:“这是早有预谋的。”
季零久一脸懵懂:“什么?”
姜樾看她一眼:“秦亦好像布了一个局,等着你跳进去,不,也许是信中的它借秦亦的手所布。”
络腮胡听得不明所以:“你们在说什么?世上真的有这些古怪的事吗?还有‘它’是人是鬼还是妖怪?”
季零久:“我个人倾向是鬼。”
“为什么是鬼?”
“因为秦亦在镜子里面吓过我,难道不是只有鬼才以那种方式吓人吗?”
姜樾无语:“难道妖、精、灵没有能力这样做吗?”
季零久被问住,也对,是自己先入为主了。
她问:“对了,你们手上的黑线是什么时候才有的?”
胖子抢先:“十月十一号。”
“记这么清楚?”
胖子不好意思:“那天求婚失败,印象特别深。”
季零久睁大眼,实在不敢相信胖子会有女朋友,但又碍于不是太熟,不好直接在人伤口上撒盐。
络腮胡说:“他都求婚失败多少次了,在一起五年几乎年年都求。”
季零久安慰胖子:“没事儿,女生比较矜持,你多求几次就好了。”
“小九妹妹你给分析分析,女人到底在想什么?”
姜樾默默叹气,把话题扯回来:“你是什么时候有的荆棘?”
季零久回想了一下,肆零老板翻记录簿时,好想是十月十号,她回去想了一晚,第二天中午才决定按秦亦所说将荆棘放在手臂上。
“十月十一号中午。”
姜樾沉下眉眼:“我也是那时候,手臂突然剧痛,慢慢的就显出条黑线。”
“我也是。”
“我也是。”
季零久心里有个猜想,她轻声说:“你们手上的会不会是因为我?”
姜樾瞬间明白她的意思:“你是说你手上的荆棘是主干,我们的只是它的一根刺?主干和枝桠?”
季零久点头:“并且是因为我把它放上去,我的出现了,你们的才出现。就像是某种交易,荆棘出现在我手臂上,就意味着我承诺了帮它集怨?可是,我是按照秦亦说的做的呀。”
络腮胡叹气:“秦亦信里面写了,她摆脱不了它,到底真的是秦亦让你这么做还是它让你做的,这是个问题呀丫头。”
季零久痛苦掩面:“对不起,我不知道,如果知道会牵累你们,我不会做的。”
姜樾在她背后轻轻拍了拍:“怪不了你,我想,我们三个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看见了秦亦的样子,也许在洞里我们就被盯上了。”
胖子疑惑:“小九妹妹,你们季家的背景有什么特别吗?”
季零久摇头:“我也不太清楚,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是叔叔婶婶带大的,叔叔一直在部队,直到他去世也没说起过季家的事。”
胖子:“那你问问你婶婶。”
季零久低下头:“叔叔去世后,婶婶就离开了,和我也疏远了。”
胖子唏嘘:“不好意思啊小九妹妹,我这人嘴快,你别往心里去。”
“没事。”
姜樾再次拿起信看,他问:“小久,问你一个冒昧的问题,你叔叔是怎么死的?”
季零久眼里浮出伤悲,记忆里慈爱如父的男子,再也不在她身边了,她说:“叔叔死于心肌梗塞。”
“不对。”
“什么意思?”
姜樾说:“如果你叔叔死于心肌梗塞,那秦亦信上就不会特意加一句有关你叔叔的死因,证明你叔叔的死另有其因。总之,它把我们集在这儿,肯定是需要我们去为它做什么事。”
季零久恍然:“会不会是和这次的断手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