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樾一直靠在季零久肩上，快下车时才醒过来，他揉揉脖子：“带我去哪儿？”
“醒了？去我家，诶，师傅，左拐就到了。”
“去你家？”
季零久点头：“你正昏着呢，我总不能把你扔林子里吧，多不厚道。”
“你还知道厚道？”
季零久咂嘴：“阴阳怪气的，上次是有原因的好吧。”
车子到了，季零久刷卡进小区，姜樾跟在她后面把她住的小区仔仔细细打量清楚，问：“你住这儿多久了？”
“六七年了吧，以前我在对面小区住了一两年，后来房东临时收房子被赶出来，才租到这儿的。”季零久刷开门禁，替他拉开门，姜樾走进去“几楼？”
季零久掏出手机:“十九楼，饿吗，想吃什么？”
她准备点外卖，姜樾叹气：“家里冰箱有食材吗？外卖油太大。”
季零久便秘般看着他：“你觉得我是在家做菜的人吗？别看我，你不是要我给你做菜吧？”
姜樾忍无可忍，拍她脑门：“指望你做菜，我还活不活了？”他扭过她头，皱眉：“你脸怎么肿了？”
季零久抿嘴躲开他手：“多新鲜，被我婶婶打了啊。”
姜樾不悦：“那女的是你婶婶？”
“嗯，到了。”
季零久输密码开门，说：“等会儿去超市买菜吧，我冰敷一下，你肩膀也要处理。”
姜樾没好气道：“还去什么超市，中午点外卖，你赶紧去冰敷。”
季零久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坐沙发上说：“我怎么觉得，你怪怪的。”
“怎么怪了？”
季零久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把他看了个遍后摇头：“说不出来，反正就是怪怪的，你别站着了，我先帮你处理伤口。”
姜樾过去挨着她坐下。
“我够不着，你坐过来点。”
姜樾靠她近了些，他重，坐下时沙发都往他这边陷，季零久也不自觉靠紧他，她没感觉，可姜樾却明显感受到两人大腿的体温透过裤子传递，季零久拍他肩：“把外套脱了。”
姜樾脱去外套，剩下一件黑色短袖，季零久将短袖领口往下拉了拉，发现还是会挡住，她说：“把短袖也脱了吧。”
姜樾不自在的咳嗽，说：“短袖就不脱了，你随便弄弄就行。”
“伤口看起来蛮严重，不能随便。”季零久突然笑起来，虚着眼说：“你害什么羞，我又不会非礼你。”
姜樾瞪她一眼，麻溜的脱掉短袖，说：“你快点，很冷的。”
季零久哼气拎起他的外套搭在他另一边肩上：“冷就拿衣服盖着嘛。”
先用碘伏擦一遍，季零久靠得近温热的呼吸洒在他肩上，皮肤立马起了一片鸡皮疙瘩，季零久好笑心想他真的害羞了，一个大男人还这么容易害羞也真是够了。敷药时，她沿着他肩膀，细细看完他背上的每一寸肌肉，突然心跳加快，真难怪古人说的秀色可餐，虽说是男色但也是色啊。
季零久暗骂自己色女，一老男人有什么好看的，可还是管不住四处游移的眼神，姜樾干咳一声：“还没好？绣花儿吗？”
“绣王八！”打好结后，季零久撩撩头发把手机丢给他：“想吃什么自己点，帮我点份小火锅，不要香菜多辣。”
她去厨房用毛巾包了些冰块，又从卧室抱了部笔记本电脑搁桌上，她一边冰脸一边开电脑，说：“冰箱里有饮料，你自己去拿一下，我要收个文件。”
姜樾穿好衣服，坐她对面，给她点了火锅给自己点了清淡的小菜和粥，他问：“你婶婶为什么打你。”
“哪有为什么，长辈教训晚辈，挨一巴掌算得了什么。”季零久一直盯着电脑，没敢抬眼看他。
见她不想说，姜樾没再追问，转移话题：“收什么文件？”
“我婶婶发我的。对了你什么时候来合州的？”
姜樾手里把玩着她手机，说：“昨天。”
季零久点头：“那你住哪儿？”
“泊来酒店。”
季零久又点头，连接好打印机，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赶我走？”
书房的打印机开始运作，季零久靠在椅背上：“不是啊，就是看我能不能挤出时间请你吃顿饭。”
姜樾把手机还给她：“你已经请了，尊享套餐168元。”
季零久咬咬牙说：“樾子，你知道我什么意思，我不想无辜的人牵扯进来，而且这淌水一旦进去了不一定回得来。”
姜樾点头：“知道，我不掺和。”
“好，我去取打印的东西。”季零久去了书房，十来张A4纸，第一张上面几个大字震慑了她：这是一份死亡名单，他们几乎都死于一夜之间，他们都是你的亲人。
每一张纸上都是人名、年龄和死亡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