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零久慈母般的眼神看着他：“太好了，不吃醋的孩子才是好孩子，香菜和醋简直是我最难以理解的食物。”
姜樾不适皱眉：“什么眼神？赶紧吃。”
吃完饭后，姜樾送她到小区门口，把菜递给她，拍拍她脑袋说：“走了。”
突然一下季零久觉得空了：“诶。”
姜樾回头：“有事打电话给我，别忘了给大家报个平安。”
“好，再见。”
“再见。”
刷开门禁，季零久深呼吸几口拍拍脸自言自语道：“好好睡一觉又是新的一天哟，干巴得零久酱！”
话一出口，搓搓手臂的鸡皮疙瘩，果然元气少女什么的一点都不适合自己。
提了大堆的食材回家，看着冰箱里被塞得满满当当，她笑着靠在门框上，好像回到了从前放学回家打开冰箱从一堆青菜里找饮料的小时候了。
手机嗡嗡震动，季零久转身去拿桌上的手机，刚回头一阵眩晕袭来，桌上手机变得重影，她想去够桌上的手机，可连桌面都没碰到就倒在地上。
“好痛啊，救救我。”
一个女孩悬浮半空朝她伸手，白皙的手背上全是咬痕，一团白雾始终挡在面前，季零久走不过去，她朝女孩伸出手：“你是谁啊？拉住我。”
女孩惨白的脸上也布满咬痕，她努力想拉住伸来的手哭着求：“求求你，别走，救救我。”
“你是谁啊？”
就差一点季零久就要碰到女孩的手，她整个人被白雾裹走，女孩的眼神绝望极了。
白雾裹着季零久离女孩愈来愈远，她大喊：“你是谁啊？”
“白希霖，我叫白希霖。”
整夜，季零久都梦到一个女孩被困在柴房，脚上拴了铁链脖子上也挂着铁环，她被一个又一个的男人压在身下，起初她会剧烈挣扎后来仿佛接受了，就在那些男人以为女孩被驯服时才解开链子，谁知女孩一直藏着一枚发卡，在又一次□□中戳瞎了男人，跑了出去，终于她以为逃出去时遇到一个跟她年纪差不多大的女生，女生把她带到自己家说会救她，骗她喝下迷药，等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门板上，所有人围着她打着火把、电筒高喊要给她教训，救她的女生也在其中。围着她的人有老人、小孩、怀孕的妇女，在这些人的注视下被□□，被绑着的双手失去知觉，下身也鲜血淋漓，她在人群中找到季零久，说：“我叫白希霖。”
缓缓睁眼，还是在自家客厅，季零久从地上爬起去厨房狠狠的灌水。
在网页上搜索白希霖，刚打出拼音下面就给出了关键词，点进去后，一张笑得灿烂的照片占据视线，照片上的女孩鼻梁左侧有颗小小的痣和梦里的女孩一模一样，季零久闭眼努力平静下来后往下拉，白希霖是名空姐，在休假时失踪，有监控录像录下她最后出现在包子铺，从包子铺出去后她又返身回去买了包子，离开监控视线后人便失踪，距现在整整半个月过去没一点音讯。
季零久打开微博搜索空姐失踪，搜出一篇她朋友贴出与她最后的聊天记录和寻人启事并且@了当地警方，这件事闹得沸沸扬扬，许多人帮忙转发寻找，季零久蹲在电脑前又喝下满满一杯水，她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季零久当然希望她还活着，可同时也知道白希霖托梦诉怨，那她尚存人间的机率应该并不大，所以面前这个笑靥如花的女孩也许已经没了。
白希霖，多好听的名字，实在难以想象她最后会经历一场人间地狱的洗礼，在她生命的最后时期会不会因为快解脱而高兴，会不会因为还有许多事未完成而遗憾，花儿一样的人生被一群地狱小鬼摧毁了。
司烟打来电话，刚接通便是一通劈头盖脸的骂：“昨晚为什么不接电话！二十多岁的人还一点分寸都没有！知不知道你现在有多危险？现在在哪儿？”
莫名其妙一顿骂，季零久心烦气躁的起身在客厅踱步，随意撒了个谎：“昨晚睡得早，手机在客厅没听到。”
司烟冷笑：“难为你还睡得着。”
季零久下意识咬嘴唇：“您给我打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司烟：“你现在来找我，我带你去看你父母和昌安。”
季零久坐回沙发：“我们直接在墓地汇合吧。”
司烟：“他们不在墓地，你赶紧过来。”
不在墓地？季零久意识到自己每年去祭拜的地方竟是一座空墓，可她是亲眼看见叔叔下葬的啊，怎么会？
“季零久，做好心理准备。”
挂断电话，季零久搓搓脸将杯中剩余的水喝完，心想如果暴风雨淋不死我，那我就等着看雨后彩虹。
姜樾正半躺在床上补眠，昨晚他突然被陆昀叫出去，莫名其妙喝了一晚的酒，等他昏昏沉沉回到酒店时天已经蒙蒙亮起来。
微信消息提示声将他吵醒，胖子群发消息，是一条寻人启事，没有点开他粗略扫一眼便把手机扔一边。
没过多久，胖子的电话来了，姜樾脑袋很痛太阳穴突突地跳，挂断电话后，下一秒又响，挂了三次，胖子还锲而不舍的打来，姜樾被吵得没脾气了，接起：“五秒说完。”
胖子哽咽着哭，声音沙哑得像嗓子眼被放了张磨砂纸，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姜樾觉得不对睁开眼：“出什么事了？”
“娟儿，娟儿，不见了。”
姜樾摸过放床头的烟，点燃醒神：“说清楚，到底出什么事了。”
胖子：“我真他妈是个混账！从玉沙关回来又遇到以前的朋友，和他们去了趟亚乃手机一直没信号，没接到娟儿最后打的电话，等我回来时她就失踪了，已经失踪半个月了没找到人。我真该死，为什么要到处跑，为什么不陪在她身边。”
姜樾脑袋仍旧胀胀的，不过意识已经清醒，他说：“你把你现在的地址发我，我马上过来。”
胖子：“好好好我马上发给你，樾子你路子广，帮帮忙找找她，要是找到了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
“别废话，找人要紧。”
姜樾订了最早一班飞机去鲁市，登机前给季零久打了电话，但她没接只好发短信告诉她自己走了。
与此同时季零久与司烟也离开了合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