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樾似乎生气了,他起身时椅子滑过地面响起刺耳的摩擦声,他居高临下的说:“你要做什么都不用和我说,就当我无聊生事,自作多情!”
季零久张嘴费劲儿的喊他,他也不顾大步出了病房,她躺在床上愣愣的与天花板相对,心里头难受得很。
末了,医生进来给她做检查,季零久随医生摆弄眼睛却一直粘在靠在门边的姜樾身上,他面无表情,看她的眼神可以说是冷淡,两人视线相撞她不自主的对他笑。
医生:“头转过来。”
姜樾眉头一皱,她赶紧转过去,任由医生撑开眼皮。
“嗯,挺好,再观察观察。”医生带着一群人走了出去,他依旧对季零久大量吐血百思不得其解,于是让自己学生给她安排了一系列检查。
医生前脚走姜樾后脚走,丝毫不给季零久一点为自己辩解的机会。
“唉!男人。”季零久边叹气边晃悠悠的下床,推着吊瓶架出去了,她估计姜樾可能是去了白希霖哪里,于是慢慢的找去了。
等她晃到白希霖病房时,胖子赶紧把她扶进去:“樾子呢,你咋一个人?”
季零久:“他不在这儿吗?”
络腮胡:“不在啊,他不守着你吗?”
季零久很尴尬,来到床边:“可能他有事出去了吧。”她对白母笑笑说:“阿姨好,我来看看娟儿,她醒了吗?”
白母摇摇头,眼里俱是担忧:“还没有。”
季零久长得讨喜也爱笑,她撑着床边安慰白母:“阿姨放心,娟儿肯定会醒,她现在就是累了多睡会儿,没事的。”
白母勉强笑笑,见她面目苍白力气不支,让她坐下:“谢谢你小姑娘,来,你来坐。”
季零久没推迟道了谢后坐下与白母说话,一只手却握住了白希霖的手,她想当时白希霖能托梦能唤醒自己或许是因为濒临死亡魂魄不稳出窍,恰好一口怨气留住了最后一线生命,她担心那出窍的魂魄没有及时归位才久睡不醒,于是用荆棘悄悄去探。
络腮胡:“喂,什么又不见了?她在娟儿病房。”
挂了电话,络腮胡无奈道:“小久,你以后去哪里记得给樾子说一声,免得他担心到处找你。”
胖子搭腔:“对啊小九妹妹,你总搞突然消失,樾子太为你费心了。”
季零久讷讷道:“我就是出来找他来着。”
白希霖的手指突然动了,荆棘收回,季零久凝神再探,确定她三魂七魄并不完整,一睡不醒也很有可能,季零久面色有些凝重。
白父递给季零久一杯水,问她:“你是我们霖霖朋友啊?”
不知道她们算不算是,季零久笑笑指着胖子说:“我和胖子是朋友,常常听他说起娟儿。”
白父点头,看她:“怎么你生病了?”
季零久笑:“小病,没什么。”说着眼前一亮:“你来了樾子。”
姜樾径直来到床边,看都没看季零久一眼,对白父白母点点头:“叔叔阿姨。”
白父感激他帮忙找白希霖,温和答道:“小姜来了。”
姜樾拉起季零久,说:“叔叔,我们还有点事,等娟儿醒了再来看她。”
白父:“诶,好,你们忙你们的。”
季零久没力气跟不上,姜樾只好强硬的半搂着她出去,不过他神色冷峻,让络腮胡和胖子有点替季零久担心。
“樾子你们去哪儿?”胖子怕姜樾真生气,想跟上去。
络腮胡拉住他:“樾子有分寸,让他们两个人单独说。”
姜樾挟着季零久走得飞快,季零久实在忍不住苦着脸说:“樾子你走太快了,我有点晕。”
来到楼道,姜樾放开她,脱了外套铺在地上让她坐下,极力的想把心头那股火压下去:“季零久,我问你,突然失踪好玩吗?”
他离得太近,季零久缩了缩脖子识趣的摇头。
“好,你觉得让别人为你时刻提心吊胆好玩吗?”
季零久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两只眼珠子一动不动,显然是怕了,小声道歉。
姜樾面对她蹲下身,扒扒头发,很认真的看着她:“在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我挺多管闲事?”
季零久:“没有,你特别好。”
姜樾冷笑:“我好?不是,是因为我喜欢你。”
话一出,季零久抿抿唇,淡了神色,略微低了低头:“你想做什么啊?”
姜樾泄了力,一屁股坐在楼梯上:“呵,我他妈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季零久:“你不怕我吗?”
姜樾扭头与她对视,反问:“你有什么好怕的?”
她笑:“我可能会变成妖怪,喝人血吃人肉,不可怕吗?”
“可怕。可你会吗?”
“我....不知道,但会努力不变成那样。”
“嗯。”
“你信我吗?”
“信。”
他半仰头与自己对视,出口的话认真走心,季零久眼神略低看见他凸出的喉结再往上是因严肃真挚而抿成直线的薄唇,忽然生出了莫大的勇气,扑上去压着他嘴就咬,尝到血腥味才察觉闯祸了,于是悄悄想退,却被他一把捏住:“做什么?咬了人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