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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天下大比7(2 / 2)


天下大比,开始了。

她和两个同伴对了下拳,“尽全力就好。”

余关山抱着剑轻笑一声:“放心吧,我也不是这么好赢的。”

周敦恒嘻嘻笑道?:“打不过?我符箓丹药多啊,你还别说,就是筑基修士我也能‘炸’一下。”

三人各自上台,朝着自己的演舞台而去。

余关山的位置就在外围,他看了看手中的数字和姓名,静静等候。

忽然,身前一道?灵息停住,他睁开眼睛,看清眼前人后神色微冷。

齐靖宇就站在他的演舞台边缘,两人的视线对上。

齐靖宇面无表情,将余关山上下打量一番,忽而面露怜悯道:“看来这次大比是你运气好,碰上了这?么个抽签制,你保佑自己不要运气这?么背碰到我。不过?就算不碰到我,二十天的时间,就凭你一个引气修士,怕是也撑不住几轮。便宜你了。”

他说完,便离开了余关山的演武场。

场中白袍青年面色冷肃,一双沉沉的眸底满是寒意。

他知道齐靖宇是什么意思,他是在讥讽自己过?不了抽签的前二十天,也是在威胁自己,若是他们二人碰上,齐靖宇会让自己不好过。

不远处一个演舞台正在缓缓朝着余关山的方向靠拢,只听‘咔嚓’一声,两个台子最终合并在一起,而两人之间的禁制也变成了一个。

在台子的另一端,站着一个手持长剑的青年修士。

他长得尖嘴猴腮,一双倒三角眼满是不屑地打量着余关山,“怎么什么小鱼小虾都敢参加了,你就是那个不知死活敢招惹齐哥的小瘪/三儿?”

这?便是余关山第一轮的对手,赤霄门洪强,一个三年前筑基直到现在依然是筑基一段的修士。

他天赋一般般,便选了齐靖宇当个跟班小弟。

看到第一场对上的便是齐靖宇要整的外门小子,直接在台下拍着胸/脯给齐靖宇保证道?:“齐哥,这?样的小喽啰哪里需要您亲自出手啊,您看着吧,我会让那小子竖着进来横着出去,竟然敢招惹您!”

听着那一串污言秽语,余关山眉毛都没动一下。

他抬眼时,无数冰霜在他脚下淡淡飘落,薄薄的唇扯起一抹弧度。

洪强使剑。

恰巧,他也使剑。

这?头陈隐刚刚踏上自己的演舞台,便发现自己脚下的台子正在缓缓朝着另一个方向移动。

她心知这应该便是要和另一个修士合并演舞台了。

台上的众人不知道,整个‘天堑’的最上空有一面巨大的岚水镜,将整个‘天堑’的场景都映入在内。

与此同时,赤霄门的山脚下,无数等候许久的散修们看到天空中浮现出阵阵蓝色的光幕,并在不断地朝着远处扩散。

很快,他们整个头顶都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影像。

正是此时的‘天堑’!

这?场天下盛事会用地级法宝岚水镜投放,让所有?在等候的、无法进入赤霄门的散修都看到。

随着演舞台停止移动,陈隐的视线中出现一个高大壮硕的身影,她看清了自己的对手的模样。

这?是个极为健壮的汉子,他一袭黑色的短衫,手腕脚腕都束紧十分干练,鼓鼓囊囊的肌肉将袍子撑起。

有?点意思的是,这?汉子身无长物,就这样空着手上了场,没拿任何武器。

卢大河也看到了自己的对手,那个叫陈隐的赤霄门修士。

女修看着肤白如玉身形高挑,一袭红色的武打袍更显英气逼人;

虽不是弱不禁风,但在卢大河的眼中,还是个娇滴滴的小姑娘。

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糙着嗓子道?:“咋第一个就抽到一个丫头片子呢。”

瞧着陈隐那‘一吹就倒’的小身板,大汉很有?同情心地道:“你自己认输吧,爷不想和你打,别真打出个问题来在台上哭了闹了。”

陈隐眉头一挑,并未说话。

她心中战意慢慢燃烧,忍不住攥了下拳头。

若是她看的不错的话,眼前这?个卢大河是个体修,纯力量的那种体修。

这?是陈隐第一次真正地见到一个专门锻体的修士,顿时兴味和战意便升腾起来。

涂山坞一向隐世,练的功法多偏阳刚,体修众多,宗门中多收男修。

卢大河自认为自己很给陈隐面子了,让她直接认输,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小姑娘一言不发,一双黑黝的眼眸就这?么看着自己。

而后她抬起了手,朝着自己勾了勾手指。

大汉咧嘴一笑,“呵,有?点意思。”

话音一落,一个巨大的拳头便狠狠地从天而降,朝着陈隐的方向砸来。

别看卢大河修的是体修一门功法,但他身法丝毫不弱,庞大的身子十分灵活。

就在那带着破风的拳头就要砸在陈隐的身上时,那一直静立的红色身影才脚尖一点,朝后一跃。

尽管陈隐动的极晚,晚到那硕大拳头近在咫尺,晚到卢大河心中叹息。

俺不想打女修,可她偏要挑衅我!

拳头落下,卢大河分明看到了落在陈隐身上,可拳上却打了个空,巨大的惯性将大汉的身子带的前仰,他这?才发现自己哪里打到了陈隐?

他打的是陈隐的残影!

好快!

卢大河面色一变,察觉到侧身飞来的凛冽的灵息,稳住身子正要躲避,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一条直接侧扫而起的鞭腿狠狠甩在了卢大河的颈侧,将他脑袋踢的‘咯嘣’一声,壮硕的身子止不住地往后退了数米。

直到稳住身子,他才捂住自己的脖颈转了两圈,再次看向陈隐的眼神中便没了轻视,而是格外地认真和凝重。

“要不是俺修的是体修,头都要给踢飞了。小丫头,下手未免太狠了吧!”

陈隐想说就是因为知道你是体修,才敢放心的踢,但她并未开口,因?为眼前的大汉已经像一头出了笼子的猛兽一般猛然扑向了她。

她并没有掏武器,而是就这?么空着手同卢大河打了起来。

这?是她初次对战体修,想用体修的方法来对战,正好再检测一下自己的炼得如何。

一黑一红的两道残影飞快地碰撞在一起,声声沉闷的撞击声不同于别的演舞台中,这?个台上没有灵气斑斓迷人眼,也没有刀光剑影金石碰撞。

有?的只有一声声皮肉击打的闷响,光是听着就让人牙酸。

陈隐修习的锻体功法其实是从燃血禁术中剥离的,每每两人手掌对抗时,抗住的皮肤上都会泛起淡淡的红,很快又消失。

她越打越兴奋,因?为这大汉的肉/体强度也大到惊人。

这?是她第一次在纯肉/体的对抗中如此酣畅淋漓!

卢大河的体修功法更加正统,他功法运转时浑身都像是石化的硬皮,看着有?些发灰,而双臂如猿类一般涨大;

这?让他的攻击范围很广,一对包含巨大力量的手臂能从四面八方击打陈隐。

很快,陈隐的脊背上、甚至是脸上都被抽了几下。

哪怕她已经将第一层‘铜皮’炼到了大成,可依然会被这强悍的力量震的头皮发麻。

再次退后之时,陈隐甩了甩被震麻的双臂,眼底兴奋之意不言而喻。

对面的卢大河已经从重视、到震惊、到现在一张脸拧巴起来,他微喘着粗气死死盯着陈隐,

“你是体修?!你,你一个道宗弟子怎么会是体修?!”

陈隐舔了舔渗出一丝血的唇角,“我不是体修。”

卢大河想说放屁,不是体修还能把我打的脑仁现在还在‘嗡嗡’响。

但他实在搞不懂,眼前这?个陈隐怎么看怎么都是个该掐着法决、拿着剑的修士,偏生她袖子一卷,打架比他/妈涂山坞的师兄弟还凶!

他已经很久没在纯肉/体的力量中吃亏过了,更何况还是在一个女修身上吃亏。

卢大河郁闷、不解。

可是陈隐并没有?给他太多郁闷的时间,拳头一紧主动扑了上去。

场上的每一幕都被上首的众位宗门长老收入眼底,这?些长老时不时交谈几句自己对下头比试的弟子的看法,或者?再说说场上哪个亮眼。

时间过得很快,一个时辰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

场中有?一些演舞台已经分出了胜负,已经有?人获得了积分,脚下的演舞台往上升了一格,而输的人则是下落到地面,面如土色。

连输两场的话,他们的分便会掉到三分之下,直接被淘汰!

很多势均力敌的修士打完之后消耗很大,要么就地坐在演舞台上恢复反思,要么便饶有?兴趣地看着周围还未比完的台子。

而陈隐和卢大河的比试,也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

有?涂山坞的弟子从演舞台上一跃而下,没有看到自己师弟的身影,再一抬头,发现师弟还在台上打的热络。

对手是个红衣女修。

这?涂山坞弟子擦了一把汗,眼睛瞪得老?大,“草!老?四怎么回事啊?连个小丫头都打不过??!”

身前另一个已经结束战斗的师兄面色凝重。

“那女修很不一般,她也是个体修,而且并不比老?四弱。恐怕这?次老四要出师不利了。”

或许是因为这本该一刚一柔的两人打得太凶残,上首的周围长老也注意到了这?个演舞台。

有?天元门的长老面露惊讶,道?:“这?女修可是道宗的修士?怎么走的是体修的路子?”

涂山坞的长老一直在关注自己徒弟的情况,闻言心中也是一顿跳脚。

你一个道宗弟子怎么跑去锻体了?!

一般来说,普通修士用刀剑、武技法决,虽然肉/体会被灵气淬炼的结实一些,但要想当人形兵器,那还差得远了。

许多体修靠着肉/体强悍的优势,一旦能找到机会近身修士,便很容易在打斗中占便宜。

可若是一个又学武技还练武器、更锻体的,那就太犯规了!

偏生这?长老还看出陈隐锻体有?成,并不是半吊子水平。

她功法极为特殊,似乎能将肉/体上的击打伤自动吸收入血肉,直接锻炼肉/体。

涂山坞的长老从来没见过?这?种体修功法,但他能看出这功法的恐怖之处,如若这女修受伤不深,岂不是能在打斗中不断锻体?!

她只会越打越强,恐怕自己的徒儿凶多吉少?了。

涂山坞长老苦笑一声,看着上首的乾清道?人叹息道:“崔师兄门下简直藏龙卧虎啊。”

乾清道?人只能笑笑,因?为陈隐这?功法并不是赤霄门所记录的,应该就是她消失时在秘境中所获。

台上,卢大河死死咬紧牙关,一双铁臂微微鼓胀。

这?是因为他在和陈隐肉/体对抗的过?程中,对方也在不停地打他,甚至比他的力量还要强!

双重大力下,他已经有?些吃不消了。

场中大汉汗如雨下,而陈隐的体力也消耗得差不多了。

她神识死死锁定住场中的卢大河,在他脚步微微迟缓的一瞬间,整个人借力一翻,抓紧卢大河的手臂便飞身而起。

那双看似纤细的小臂登时肌肉绷紧,淡淡的青筋在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下骤然清晰,卢大河还没反应过?来,陈隐那双灼如烈焰的眼眸便近在咫尺。

他眼前天旋地转,眼睛瞪大这?才反应过?来。

他,一个两百多斤的大男人。

就这样被一个比自己矮小半身的姑娘一手掀翻了?!

身子重重砸在地上时,发出‘咚’地一声闷响,卢大河宽大的手掌扒住地面想纵身跳起,却发现自己喉咙一紧。

头顶的女修额间沁着细密的汗,一双清冽的眼眸此时微微垂下,像是盯紧猎物的狼,让他脊背生寒。

“别动,再动就捏断你的喉咙”

卢大河吞了一口唾沫,耳根子后有点红,他松开攥紧的拳头,整个人放松身子躺在地上。

“输了输了,俺认输。”

声音一落,陈隐听到自己腰间的身份牌滴得一声响,她低头一看,自己的身份牌上显示的数字是“15”。

她赢了。

卢大河的初始分数是10分,输了要匀出一半划入她的名下,所以她现在就是十五分。

陈隐轻笑一声,站起身子。

她听到身下的演武场发出‘咔嚓’一声轻响,原本合在一起的台子之间出现一条裂缝,而后卢大河身下的台子开始缓缓下降。

不对,不只是卢大河的演武场在下降。

而是她的也在上升。

感受着眼前的景色一点点往上抬,陈隐的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从她现在角度,她已经看不到身下的卢大河了,但是她能看到远处脚下的无数人,近大半的人都在她之下。

这?种感觉,实在让人上瘾。

陈隐回身一望,才发现已经结束了的周敦恒站在不远处。

他一直在观战,此时见陈隐的望过?去,咧开嘴冲她竖了下大拇指。

作者有话要说:隐妹:我要飞上天和太阳肩并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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