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回家吴原的眼睛才稍有好转,只是鼻腔里还发痒,刚坐下就打了个喷嚏。
“阿嚏!”
陆申秋瞥了眼鼻子红红的吴原,笑道:“谁想你了吧。”
吴原摇头:“今天做了芥末。”
陆申秋一边给吴原拿纸巾,一边观察着他的神情面貌,他眼尖,看到吴原开口前轻轻皱了下眉头。
这细小的动作让陆申秋微妙地受了刺激,侧过身去,和他贴得很近。
“看什么呢?”
然后他看见了吴原手里的名片。
吴原还是觉得自己在哪见过薛建。
不是电视上那么光鲜亮丽的场合,应该是更久,更久以前。
“这不是薛建吗?”
“哥也认识他?”
“认识,薛建投资过不少地产集团,在创投界也很有名的,毕竟他随便一出手就是七位数——”
吴原侧头,没想到陆申秋会知道这些——自从那场事故后他就再没有关心过任何事了。
说到底,他每天起早贪黑,陆申秋独自在家的时候到底在做什么,他也不知道。
或许是在电视上看到的呢。
陆申秋注意他的眼神,打了个呵欠,若无其事地道:“都这个点了?睡吧,明天你还要上班。”
“嗯。”
吴原没多想,第二天照例做好两人份的早餐,经过陆申秋门前的时候脚步顿了顿,觉得自己像是听到了键盘的敲击声。
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敲门。
想来有些不可思议,陆申秋知道他在做的每一件事,可他却对陆申秋一无所知,说不好奇是不可能的,但也不是执着到刨根问底的地步。
亲兄弟也要给彼此留空间,更何况不是亲的。
家门口的公车今早出了故障,吴原刚到绿海,几个女同事就朝他招手,要商量接风宴的事。
时间定在了下周五,地点是现在最火爆的九花山酒楼,因为那里不让自带酒水,吴原便没了用武之地,全程听那些女同事从最开始的接风宴兴高采烈地聊到了徐总监。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脾气的领导呢,不像马经理,动不动就靠吼的。”
“而且你们发现了吗?徐总监虽然是海归,但说话里从来不夹英文,跟那些动不动就装逼的海归可不一样。”
“就是就是。”
吴原低头转笔。
他知道很多海归说话夹英文不是为了装,其实更像是一种习惯,长时间的英语环境让他们在对话过程中不自觉地使用最常用的单词,仿佛惯性。